封面图片|“生活”
文|冯仑(微信公众号:丰曼奴)
几年前我出差路过嘉兴。我也去过一次王店镇。那天，我和一个当地的朋友走在镇上的街道上。该镇的主要街道一边是水，另一边不是水。当我们沿着主要街道面向水的一侧走出来后，我们转向后面，来到不面向水的一侧的外墙。我们看到一个建筑工地，有一个正在装修的大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大树，它的树枝伸出院子的高墙。在文化保险部门门口常见的一块方形石碑也立在院子门口。
我很好奇，问:“这是谁的院子，还是文物吗？ゥ
朋友说:“这个地方以前是胡家的。解放前，胡家应该算是我们这边的首富。ゥ
我心想，这个小镇上最富有的人那一年也应该有很多财力，因为这个院子看起来相当不错，就像一个按比例缩小的苏州花园。
所以我问我的朋友，“这个首富是做什么的？从那以后他们过得怎么样？ゥ
一位朋友说:“我不知道胡家当年是做什么生意的，但我听说过一些关于他们家的故事，当然都是些流言蜚语。ゥ
我说，“那我也很感兴趣，你给我讲讲。ゥ
这位朋友说，“据说这个胡首富很有钱。那时，镇上的人都叫他胡老爷。胡师傅的院子很大，但也许他的钱太多了，其他地方也有短缺。他的妻子没有生孩子。于是他爱上了女仆，女仆偷偷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但是在当地生一个这样的儿子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他必须掩盖这件事。
他在家制定了一个规则。虽然女仆是她儿子的母亲，但她在家里认不出儿子。她只能当保姆。儿子必须成为妻子的儿子。换句话说，这个儿子长大后应该称他的妻子为他的母亲。
因此，起初，镇上的人认为孩子是他妻子生的。保姆仍然是保姆的身份和形象。胡师傅用这种方法来保护他的家庭尊严。
但是在这个小镇上没有秘密，许多人开始谈论它。这让保姆非常痛苦。从今天的角度来看，她的心是扭曲的。她不得不每天看着她的儿子叫别人妈妈，但她是她的婆婆。此外，保姆不敢告诉儿子真相，也不能私下和儿子说话。她不得不像侍候其他人的家人一样侍候她的孩子。她内心非常痛苦，不得不在外面保持一副和谐得体的样子。ゥ
我说，“都是这样的。他们的家人不吵架吗？ゥ
这位朋友说:“每个人都猜测他们在关起门来吵架，但是外面的人看起来很好。ゥ
我问，“那么每个人怎么知道这个女仆很痛苦？ゥ
一位朋友说，“1948年前后，胡师傅因病去世。他死后，这两个女人不再和睦相处，彼此争吵，镇上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1949年后，他们的财产被没收，家庭分离。那时，妻子在挣扎，保姆在旧社会受到压迫。这一刻，她心花怒放，翻身成为了一名高手。直到那时，她才把这个故事清楚地告诉了每个人。那时，她的儿子才十几岁，直到那时他才认出这位婆婆。ゥ
我开玩笑说，“她的儿子没有遭受任何苦难。不管她是谁，他都会叫她妈妈。他怎么了？ゥ
一个朋友说，“这个儿子很聪明，学习很好，然后他上了大学。ゥ
一天，当我正在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所以我给妈妈讲了我朋友给我讲的故事。我觉得我有一些未完成的事情，所以我问我的母亲，“那个时候镇上的那些富人怎么样了？ゥ
我母亲说:“我记得当时镇上有一个说湘语的家庭。他们很富有，但是他们在镇上做生意的时间很短，也就是三到五年。ゥ
我问，“那是什么？ゥ
我母亲说:“有一年，一对夫妇突然来到镇上说湖南话，这和我们常说的嘉兴话很不一样。王店有两个人说湖南话。当然，我们非常关心，所以我印象非常深刻。当他们到达时，他们租了一栋大房子，然后开始在镇上做生意，就好像他们在卖药一样。在我的记忆中，他们很快就超过了在镇上开店的小老板。ゥ
我问爸爸，“你有印象吗？这两个人是做什么的？ゥ
我爸爸说，“我记得。这对夫妇非常富有，慷慨大方，穿着考究，但他们的运气似乎不太好。他们到达王店后不久，这个女人就死了。女人死后，男人看到镇上一家竹店的女儿很好，想娶她。这个人委托你祖母做媒人。所以你奶奶帮他谈了这件事。家庭条件不太好的竹制品商店家庭直接同意了，认为这样生活会更好，于是他们娶了他们的女儿。几年后，1949年迎来了这样一个好日子。在全国范围内，反革命分子、地主和阶级敌人已经开始斗争。突然有一天，有人从湖南来，把这个人带了回来。ゥ
我问，“你为什么逮捕他？ゥ
我爸爸说，“我们当时也不知道。当我们开始上课并参加工作时，我们才知道为什么。他们最初是房东。抗日战争结束后，他们带了一些金银到浙江。人们发现王店不仅富有而且安全，而且还能做生意，所以他留在这里。没想到，1949年后，他们的家乡开始与地主斗争。他们发现地主很久以前就已经逃跑了，所以他们去寻找他们，跟踪一点线索找到王店，并把他们带回来。ゥ
我又问，“他把它带回来后，结局是什么？ゥ
我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这一定很痛苦。结局不会好的。ゥ
我也这么认为在当时的大背景下，没有被射杀是幸运的。至于其他困难，我可以想象他们都应该遭受。
我说，“但是奶奶把一个女孩介绍给了别人。那个女孩去哪里了？ゥ
我爸爸说，“那个男人被带走后，那个女孩也没有消息，好像她已经跟他走了。ゥ
我说，“在那些日子里，你们镇上那些富人的命运似乎不太好。ゥ
这时，妈妈看着我，什么也没说。我不知道她是否同意我的感叹，但我认为她应该同意我的观察。在这样一个小镇上，这些富人的故事没有一个完美和幸福的结局，但他们是如此真实。
本文是冯舒新书《避疫六记》的第四部分:《持筷史》的第二部分。
在过去的一个月左右，冯舒和其他人一样，留在了伊扎克，以避免疫情。从繁忙的工作中，他抽出时间阅读、写作、锻炼、和家人一起做饭、喝茶、踢猫……冯舒写下了他的一些业余时间和想法，并写了几篇文章，名为《避疫六记》。
在此之前，我们已经摘录并推出了一些内容。欢迎密切关注冯仑风神并阅读这些章节。
总编辑|王涛主编|陈顾问|王书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