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
从今天起，我们将开始连载王珂的新长篇小说《天人五分》，第一句话。
[剧情简介]
在“蛋黄”超级计算机的管理下，蛋壳城的每个人都过着充实的生活。然而，这里人类生命的极限是30岁。此外，从20岁开始，每个“生日聚会”都可能变成一场葬礼。
许多人都想解开这个谜题，直到有一天，小女孩唱着歌的猫将庆祝她的生日…
编辑喜欢躲在寂静的夜晚，在时间轴上假装成一个笨拙的神。
天人五分
前言祝你每年的今天。
全文约7900字，预计需要15分钟阅读。
6月1日上午，连续一个月的雨终于停了。
此时，蛋壳城是安静的。一周工作四天，一天工作五小时给我们带来了丰富而无忧无虑的生活，这使得这里的人们放弃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人们喜欢下午开始工作，晚上下班后直接去娱乐场所。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已经成为蛋壳城的公共规则。便利店或学校只在下午2点才受到欢迎。这座城市唯一的医院全年都挤满了人。这里的人很少生病，许多人出生后就不再去医院了。医院的外墙在一周的右侧画有一行楷体字:
如果世界上有天堂，它就在这里。
到了晚上，暮色消失了，霓虹闪烁。一束闪着微光的米黄色弧形光束以稳定的节奏在穹顶上闪烁，就像一个虔诚的钟，默默地背诵着时间的独白。
蛋壳城的年轻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天文景象。他们从不考虑原因。毕竟，探索遥远的问题是浪费生命。
在江军路7号街区的22号，一栋三层楼的建筑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覆盖着。穿着火辣衣服的漂亮女孩紧随其后。整栋建筑完全被咆哮的电子波所包围，包括跳舞、喝酒和接吻。这是蛋壳城非常标准的生日聚会。
许多人甚至不知道谁是这个生日聚会的主人。在蛋壳城，天黑后，只要你发现哪里有强烈的音乐和令人窒息的香水，你就可以去参加盛大的聚会。
在蛋壳城，每天晚上都有数百人庆祝他们的生日。
然而，蛋壳城的每个成年人都讨厌生日。因为一个生日比另一个小。
据说自100年前以来，蛋壳城没有人活到了30岁以上。
此刻，在这座小楼里，三楼唯一的浴室的门被嘭嘭地关上了。生日派对的主持人，Makokawa，一丝不挂地站在镜子前，无动于衷。他很快就25岁了。在镜子里，他的皮肤紧绷，他的头发浓密卷曲，但他的眼睛不稳定。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比音乐还响。门外传来男人们的叫喊声，接着是一连串迷人的女人们的笑声。麦大川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从柜子里翻出一条属于他第一任妻子的白色眼线。女人死后，他烧掉了她所有的东西，只留下这支笔。
就今晚。
用眼线笔揉揉就相当于今晚再次见到她。
麦达川舔了舔笔尖，颤抖着把它涂在眼睛上，直到再也擦不出一丝白色。然后他心满意足地穿上一件白色t恤和灰色裤子。
“哼，这就可以了！”他拿起手边的威士忌杯子，一饮而尽，高昂着头推开门。
三楼是麦大川的工作室。酒精、香烟、雪茄和汗水的味道现在弥漫在这里。环顾四周，这近400平方米的房间里挤满了人，尽管许多人他并不认识。在之前的八个晚上，他一个接一个地参加了另外八个人的生日聚会。
因为，蛋壳城的人们认为，在从23岁到30岁的七年里，不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在他们的生日之夜突然死亡。所以，他想，如果他连续参加九个生日聚会，也许他的生日不太可能变成死亡日？
概率，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词。蛋壳城有许多关于“概率”的传说。例如，如果雨后天空中出现黄色闪光，坏事就会发生。那些在七个陌生人的生日聚会上目睹他们的主人死亡的人在他们自己的生日晚会上会有好运。在他们25岁生日时遇见他们所有前任的人可能会在30岁时死去。
最不可思议的是:在生日之夜穿上白色并活着。
没有组织统计过这些传说的真实性和数据。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白色衣服一直是蛋壳城最受欢迎的商品。
一周前，麦达川收到了一件来自私人裁缝的白色t恤。为了好运，他甚至花了三倍的价钱让设计师去掉所有的细纹和标志。
一些人不断上前拥抱和问候麦达川。在两轮比赛之间，一些人总是会问这样的问题，比如“我见过几个人在生日聚会上挂断电话”。起初，麦达川保持低调，一笑置之。有点醉后，他没有掩饰自己的骄傲。他总是做一个“七”的手势。
在工作室和门廊的拐角处，马克卡瓦被一个高个子男人拦住了，他有啤酒肚。这是他的经纪人。胖子的脸涨得通红，黑色西装里没有领带，浅蓝色衬衫的两个扣子早已不见了。他把他的胳膊紧紧地搂在真川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把它压在两个巨大的乳房之间。“大川子，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他哭了。汗水、泪水和唾液均匀地滴在了真川的额头上。麦克达川不能责怪他。谁让他成为这家伙带来的唯一赚钱的画家？
过了几分钟，真川才从胖子的怀里挣脱出来。他拍拍自己湿漉漉的胸脯，“别担心，我没那么容易死，再说，你马上就30岁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赚很多钱，给谁？”
话音刚落，麦达川的耳边响起了两声巨响，紧接着他的腰部传来了一点冷痛。他低下头，原本纯白的身体突然出现了盛开的红点。
“惊喜？生日快乐！”行凶者挥舞着玩具彩弹枪，从门廊的另一边跑了出来。麦克达川怒不可遏，冲上前去用他的大背猛击那个人。然后他挥动他的彩弹枪，重重地砸在墙上。那个后脑勺很大的男人坐在地上，不敢起来，只是不停地擦嘴角的血，以掩饰他的尴尬。“老兄，你在开玩笑吗？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生日那天晚上，穿白色的，明白吗？”麦克达川哭了，撕扯着他的t恤，它已经变成了一半以上的红色。
他不理那个人，恼怒地走下楼梯。人字拖在钢台阶上踢来踢去。
在小楼后面的花园里，两只小鹿在追逐和跳跃。它们是麦大川从合同动物研究所买来的宠物。女孩们尖叫着围住他们，轮流举起自拍棒。这两个家伙不害怕生活，他们狡猾地接受接触，不时地伸长脖子亲吻。
但是情况很快就过去了。
一个穿着漂亮衣服、举止傲慢的女孩大步走了过来，把所有人都赶走了。在她的鼓动下，五个肌肉发达但显然没有大脑的男孩对着小鹿吼叫，并把它们扔到地上。傲慢的女孩举起手中的瓶子，把酒溅到小鹿身上。
看着小鹿无法挣扎和呻吟，这个傲慢的女孩发出了一声骄傲而尖锐的笑声，这声笑声划破了黑夜空，传到了大楼的另一边，吓得另一边的DJ赶紧把音量调大。旁观者扬起眉毛，但没有人敢阻止他们。她显然不满意，抓起另一瓶酒，走到一只小鹿跟前，蹲下来，准备把酒倒进它的嘴里。
显然，生日派对上面临生存威胁的不仅仅是生日人。
"快完成了，如果你这样做，它会死的."其中一个男孩惊慌失措，小心翼翼地说。
“你给老子他妈的闭嘴！黑暗在线说，这叫一命换一命，你懂个屁！后天是老子的24岁生日。难道你不借此机会寻找另一种生活吗？”那个傲慢的女孩怒视着刚才说话的男孩。他把头缩回来，抓住了鹿悲伤的圆眼睛。在倒影中，一个男人冲出人群，用一条腿把那个傲慢的女孩踢了出去。就在她打滚的时候，那个男人一拳把男孩撞倒了。其他男孩一哄而散。
更令人兴奋的音乐来自这座小楼，围观的人群被吸引过去。除了一个女孩。她走到那个男人身边。他爱抚着鹿，用手电筒检查他的伤势。
只有在自我介绍后，女孩才知道他是合同动物饲养研究所的医生。他今晚参加了“超级白金顾客”的生日聚会，因为他担心如果真由今晚没有活下来，当生日聚会变成一场葬礼混乱时，这两个小家伙可能会被其他人偷走。
“它们真的很美。”女孩说。她梳着马尾辫，细长的眼睛微微弯下，平静的眼睛里含着微笑。她大约和医生一样高，戴着一个鸽子形的银耳坠，在淡绿色的平纹擦胸裙衬托下，她苗条的身体很可爱。
“他们是哪种鹿？”她问道。
"奈良鹿"医生很高兴开始和她谈论一个他熟知的话题。
"他们淘气的样子很有疗效。"
“是吗？”他忍不住窃笑，“再等两个月，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话说了一半，他立刻停了下来。在蛋壳城，聪明的老人是最不受女孩欢迎的物种。
然而，她并没有不高兴。
不安的声音是最好的掩饰。
在谈话中，一个穿着紧身红色背心的男孩在滑轮上滑向他们。
“两次下注？”我们今晚能撑过“一到二”吗？今晚撑不过“一到五”吗男孩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平板。
女孩困惑地看着医生。
他向那个男孩挥手。
男孩耸耸肩，像飞碟一样飘向另一群人。
"他们打赌Makkawa今晚会活下来."他说。
女孩无奈的苦笑伤害了一切。事实上，她也不年轻了。几天后，将是她的23岁生日。
是的，没错，每个人都知道生日派对是葬礼的彩排。派对的主角一定是微笑。不同的是，在生日聚会上，寿星的微笑挂在脸上，而在葬礼上，死者的微笑和照片一起挂在墙上。
小楼一楼的大厅很拥挤。
麦大川穿上黑色西装，躲在角落里喝着红酒，眼睛有意无意地搜寻着什么。在闪烁的光影中，他看到了他要找的人——他的第二任妻子。但是刚刚出现的兴奋立刻消失了——她旁边有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他们手拉着手，肩并肩。亲密，甜蜜。
麦达川把杯中的酒干掉，径直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他对前妻说。起初，她很震惊，立即笑了。“是的，谢谢你邀请我。派对真的很棒！”
她旁边的男人优雅地伸出右手，“麦先生，很高兴见到你。”他比马克卡瓦高一个头。
麦达川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前妻的诡计。当他们恋爱时，他经常开玩笑说，“我最讨厌比我高的男人。”
麦达川看了一眼对方的皮鞋。虽然它们擦得很干净，但他仍然能看出它们是一件已经穿了很久的便宜货。他的骄傲又回来了。他伸出右手，“你好。”温暖的手带来冰冷的微笑。
“麦先生，我非常喜欢你的画，”瘦高个儿仍然坚持道，“尤其是你去年为《大企业》制作的电影海报。虽然它没有延续通常的流行风格，但它在颜色和叙述上非常大胆和鲜明，介于空之间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份生日礼物。
麦大川收到了莫比乌斯带装饰性空的环形镇纸的礼物。他苦笑了一下。
几分钟后，当他的前妻独自一人时，麦达川俯身对她说:“你的感激之情很高。”
"他写小说。"她明白麦达川的含意，简单明了地回答，“才17岁，挺好的。”
几分钟后，DJ指挥所移到大厅的两边。随着机械操作的声音，一张长桌子慢慢升起。然后侍者们鱼贯走出厨房，熟练地端上各种肉类菜肴和餐具。这是生日宴会自助餐的开始。
客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过来，把牛排、猪排、龙虾和其他食物放在盘子里，直到他们拿不下为止。新来的人拿不到餐具，只是直接拿过来，却发现热食太热了，只能选择冻蟹和生鱼片。尽管如此，食物供应一直在持续。
麦达川独自坐在吧台前，看着他面前的一切，甚至还喝了四杯双份威士忌。
二十分钟过去了。打嗝的DJ戴着一个发光的面具，摇着头，像一只大水母一样吐出他的脏辫子。他混合了迷幻的电子声音，大厅两边的激光跟着节奏，发出各种颜色和形状的光束。
舞台上，随着灯光的变换，八个性感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了，她们脸上都是烟熏妆，穿着黑色短裙。这种刺激的舞蹈刺激了每个观众的肾上腺素。当音乐达到顶峰时，天花板和墙上的小孔被喷上了带有海盐味道的气泡，这使得整个大厅立刻看起来像一个蓝色的海底。人们舔着手背上的致幻液体，欣喜若狂。在DJ阶段之后，一个几乎接触到屋顶的高平台迅速上升。麦达川站在上面。
“欢迎！欢迎来到我的25岁生日派对！”麦达川喊道，“上帝只给了我们30年的生命。有人说这是因为蛋壳城的气体含有致命物质。有人说饮用水会导致细胞突变。其他人说这片土地被战争的幽灵诅咒了。嗨！无论如何，我非常满意能够达到这一天。是你的存在让我的生活变得完整！我希望你们在各自的30年里过上美好的生活，并有一年多的时间可以利用！”他举起瓶子，一饮而尽。
当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时，一群赤裸上身的男舞者跳上舞台，和女孩们一起摇摆。当他们完成最后一拍时，麦达川仰面倒地。
已经进入狂欢节状态的人们优雅地抓住了他，这是音乐节上常见的把戏。然而，大多数时候最受欢迎的漂泊者是身材好的女孩。今晚人们将传递主角。如果他安全度过这个夜晚，明天将只是这个城市的一个普通成员，淹没在茫茫人海中。
在转移室里，聪明伶俐的人把生日礼物直接放进他的衣服里，挂在他的头上。此刻，它们既温暖又有趣。
直到一声尖叫响起！
“他挂了！”
我不知道谁先喊出了这句话。人群突然散开，麦达川倒在地上。
客人们慌慌张张地逃走了，只有动物医院的医生和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向前推着。显然，他们只是从后花园进来，并没有被致幻药物所迷惑。
蛋壳城居民的自然死亡场景实际上非常抽象。首先，身体变得僵硬。然后眼睛变成淡蓝色；最后，一种粘液从全身的所有毛孔中喷涌而出，迅速覆盖全身并迅速变硬。一个人瞬间变成琥珀中的活化石。
麦达川似乎死得很开心。他欣喜若狂，变得冷酷无情。从他体内涌出的粘液量也非常大，甚至足以让他的衣服沾满泥浆。
现场的DJ做出反应，摘下灯光面具，将狂欢节舞曲转换为葬礼音乐。在身体被整理出来之前，它是演奏灵性歌曲的舞台。
穿着迷你裙的辣妹们一个接一个地转过身来，拉长迷你裙，用鞋子上的钩子钩住长设计的衣架，变成了丧服。那些赤手空拳跳舞的壮汉，熟练地将裤袋里的小喷剂拿出来，给自己喷上一种简单的压缩葬礼礼服。
胖子的经纪人跪在那团小麦前。他不再流泪，只是默默地伸出手，按下了心原来的地方。他总是和他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那些被逝去的死者短暂惊吓的人此时也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习惯了如何从狂欢节转换到葬礼。他们有条不紊地走到他跟前，按手在他身上。不一会儿，他留下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手印。
毕竟，每个人都认为这种情况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性。参加别人的生日聚会就是答应参加他们的葬礼。这是一种习俗、道德和默契。任何人想要挑战这个习惯，就等于挑战蛋壳城的每个人，包括他自己。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在23岁之后会在哪个生日死去。
从生日聚会到葬礼，不到半个小时，没有专业的团队指挥，也不需要人们维持秩序。每个人都自发地、沉默地行动。
这个巨大的生日蛋糕盒子是一个标准的棺材，高2米，直径50厘米。实心底盘配有三组稳定轮。
服务员有条不紊地把肉菜放好，悄悄地换成了素菜。大厅里充满了香味，但这次没有人再碰筷子了。每个人都在原地等着真川的浆糊完全变成琥珀色。
他们都沉默了十分钟。
真川已经完全硬化了。
那个傲慢的女孩走上前去，啜泣着命令她的男朋友移动人形琥珀，但是他太重了，以至于五个男孩太累了，以致琥珀仍然一动不动。所以麦达川的前妻也请她的男朋友帮她一把。最后，六个人一起努力把Makkawa送进了蛋糕盒棺材。然后，每个人都把那个粉红色和天蓝色的大盒子推到最显眼的位置。穿着丧服的女孩和强壮的男人在两边排成一行。灯光变暗，寂静开始了。
在这寂静中，灵车的铃声从远处传来。每个人都知道灵车总是很快到达。因为每天晚上，总有一群灵车在蛋壳城的不同区域巡游，准备在生日之夜接订单并运走死者。
当灵车到达小楼外面时，钟声仍然没有停止。一个戴着精神法衣、圆顶礼帽和黑色皮包的男人戴着面具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一楼大厅中央，伸出右手拿着装着麦达川的蛋糕盒。
“大家晚上好，”穿过椭圆形银面具的信使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我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许多参加葬礼的人也笑了，这是一种默契，他们会回到死亡。
马尾辫女孩把脸转向窗台，轻轻地叹了口气。
然后，信使走上舞台，拿出平板电脑，打开了马克卡瓦的信息页，清了清嗓子，开始读讣告:“对不起，我们的好朋友，蛋壳城的杰出公民，一个酒鬼，一个艺术家，一个20岁前离婚两次的幸运儿，马克卡瓦先生，在他25岁生日的晚上，再也不用玩俄罗斯轮盘赌了！让我们为他哀悼，为我们自己的明天祈祷。”
“麦达川——”信使说。
“他今年二十五岁了！”然后信使大声朗读。
“他今年二十五岁了！”观众跟着大声朗读。
"他永远是蛋壳城的孩子！"信使握了握拳头。
"他永远是蛋壳城的孩子！"观众紧随其后，挥舞着拳头。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做出了回应。
声音越来越整齐。
“麦大川……”
“麦大川……”
“麦大川……”
不知何时，大楼外灵车铃声停了下来。
现场的灯渐渐亮了起来。音乐节目主持人熟练地揉搓光盘，将麦达川最喜欢的《蓝色多瑙河》与葬礼歌曲《灵魂之歌》交织在一起。
使者挥舞着双臂，带头唱起了“送灵之歌”，这是一首由每个能在蛋壳城说话的人演唱的民族金曲。
渐渐地，伴随的音乐消失了，只留下大厅里的合唱和鼓掌声。
在“送灵之歌”之后，送灵者推着蛋糕盒慢慢走出了小楼。他看起来很瘦，但他很容易推。
其他人开始垂下头，慢慢地跟着走。
排在最前面的是胖子的经纪人，其次是麦大川的前妻和男朋友，动物医院的医生和马尾辫女孩，然后是傲慢的女孩和五个男朋友。一些即将年满23岁或以上的人也紧随其后。队伍的最后是一个有着大背的男人。他眼角有瘀伤，拿着一把坏掉的彩弹枪。他的嘴一直在动，发出嗡嗡的声音，看上去很内疚。
在公众的关注下，信使将蛋糕盒推到灵车上。“如果你愿意去任天公墓送马克川先生的朋友，请跟我来。”说着，灵车闪烁着尾灯，缓缓上路。
紧随其后的是敞篷跑车、家庭轿车、货车、哈雷摩托车和电瓶车。他们都有意识地保持速度，把噪音降到最低。
车队离开后，小楼立即被炸。
也许是因为太过悲伤，没有人想到留下来照顾麦大川身后的家人。
一些不满意的客人冲进厨房和酒窖，撬开所有可进入的门，然后吃东西。一些服务员也脱下制服加入进来...
DJ带着两个性感的女孩大摇大摆地走进Makkawa的卧室，关上了门...
穿着红色背心的赌博男孩扔掉滑轮，试图从后门溜出去，但被十几个买了“麦大川今晚不行”的赌徒抓住了。如果他负担不起，就会被打一顿...
伴舞的壮汉试图把娜拉小鹿从后花园拉出来，但被鹿的蹄子击中了胯部，当场晕倒。
更多的人闯入麦达川的办公室和工作室...
没有人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伴随着《蓝色多瑙河》，麦达川的家被1 空洗劫一空。
午夜2点，蛋壳城北郊的任天公墓。
这时，校园灯火通明。冰冷的机械轰鸣声夹杂着铃声、诵经和祈祷，形成了一首悠扬的挽歌，响彻夜空空。在一天中最忙的时候，只有一名工作人员缺席。
送别车队经过墓地广场，停在安全检查站。在他们面前只有一个钢栅栏，顶部是闪着红色的圆形镜头。负责扫描的三架无人机嗡嗡飞过。检查后，红灯变绿，栅栏向两边打开。
载着麦达川的灵车开到77号车道，然后进入隧道。这条路太窄了，只有一辆车能通过。开车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开出了隧道，到达了目的地。
在小广场的中央，有一个碳黑的方形平房，有门没有窗，就像一个蜂窝。空弥漫着微弱的蓝光，就像一个无声的施舍，看不见的残月。一阵风吹过，但是周围的高大树木没有动。
送信人跳下车，伸了个懒腰。"欢迎来到告别之家，这是所有蛋壳城居民的家."他向人群介绍。
"墓地里有多少这样的房子？"傲慢的女孩问道。
送信人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把蛋糕盒推进了房间。
房间里几乎没有灯光，所有的哀悼者都面面相觑。没有人有任何前进的计划。
“你——你不想进来——给他最后一程吗？”房间里隐约传来信使的声音。
胖子的经纪人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然后大步走了过去。其他人跟着进了告别室。
房间里有一股辛夷的清香。
信使拍了拍手掌，打开了头顶上的灯。两排干净的木凳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条钢制轨道将房子的中心和尽头的窗户连接起来。
“需要一些音乐吗？还是圣经？”信使的语气仍然很活泼。
胖子的经纪人代表大家摇了摇头。
“那请坐。”信使补充道。
没人坐下。
信使耸了耸肩，看起来像是“随你便”
在跑道前面的地板上是一个喷有红色油漆的方形格子。他把蛋糕盒推到那里，来回移动几次，然后把它准确地放进格子里。
“对不起，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了，我的手还有点生。”信使听起来有点尴尬。
“你以前做过什么？”马尾辫女孩突然问道。
发灵一愣，仍然没有回答。他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屋顶上的两个键，放下一个四指机械臂，抓起蛋糕盒，把它牢牢地放在轨道上。履带立即启动。
窗户慢慢打开，里面一片黑暗。
胖子的经纪人又哭了。他双手捂着脸，转身走出了房间。其余的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孤独的信使看着麦达川的棺材消失在黑暗中。
当他来的时候，医生把马尾辫女孩带回了蛋壳城。一路上，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蓝色多瑙河》。
天刚亮，女孩就在后场街下了车。
“谢谢你带我回去。”她说。
“不客气。你应该。”
说着，医生突然想到了麦大川的小楼，眼里掠过一丝慌乱。他用手捂住前额。
“别担心，会有人处理的。”她安慰道。
“我知道，我不担心他的房子——反正人都死了。我只是担心那两只小鹿。”
女孩笑了，“我真的很佩服你。顺便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站在一起。”医生回答，“你呢？”
"桑葚猫"她说着，下了车。医生盯着她的后背，没有踩油门。
她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对了，齐博士，下周是我23岁生日。你能来参加生日聚会吗？”
医生想了一会儿，“没问题，到时见。”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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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地图|动画截图“爱，死亡和机器人”(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