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尹谷
◆元帅照片
春天来到秋来，岁月无情。自1963年罗荣桓元帅率先向世界告别以来，只有被称为“傅帅”的90岁的聂荣臻元帅，在过去的30年里一直跻身十大元帅之列。1959年国庆，聂帅在天安门广场与贺龙、罗荣桓亲切交谈。
首先，“傅帅”也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自然规律
1988年12月26日，聂帅在会见家乡亲戚时，用浓重的四川方言俏皮地说:“经过几十年的战斗，我没有受伤，更没有被打死。你是在开玩笑还是不笑？”旁边的一个年轻护士立刻半开玩笑地说:“你是个幸运的老人！”所有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为老卫兵过去的祝福而欣喜，并祝愿他今后身体健康。
然而，自然法则是不可抗拒的。聂帅晚年健康状况恶化。尽管医疗护理相对有效，但死亡几乎夺去了他的生命，使他得了几种严重的疾病。1989年7月，他在北戴河疗养，1991年3月，他住在北京景山东街的公寓里，两次突发心肌梗塞。幸运的是，医务人员尽了最大努力去救他，他也能救自己。
◆聂帅与医院护士合影。
当聂帅心情好的时候，他喜欢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聊天，叙旧，有时甚至什么都聊。1992年2月12日，他和身边的一位秘书随意地聊了几句。他不禁回忆起过去，动情地说:“我93岁了。我于1922年加入了法国年轻的共产党。”因为当时法国共产党只有一个党，没有小集团，所以叫做青年共产主义者，我们把它翻译成青年共产主义者。后来，李同志派回去和他联系。陈独秀说，最好叫共青团，不要叫青年共产党。自从我1923年加入共产党以来，已经70年了。毫无疑问，回忆无悔的青春已成为一个独特的方式，为老警卫在临终时赶走孤独。
第二，最后的委托
1992年3月，春天开满了鲜花。然而，聂帅的情况越来越糟。4月初，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的领导人不断来或打电话询问病情。为了聂帅的健康，医生们都拒绝去看他。一些老同志深深地依恋着这个老警卫，来到他的住处，恳求透过窗户看一看。医生也坦率地劝阻了他们。因为，在这个时候，聂帅的头脑仍然很清醒，一旦发现，就必然会引起兴奋，影响身体的恢复。
◆90岁时拍照。
4月12日，奄奄一息的聂帅病重，思虑再三。他把两位秘书叫到身边，平静地说，“恐怕我的心力衰竭会使我很难度过这个阶段……”秘书赶紧劝说道:“别激动，你应该放心，专家会找到办法的。”然而，聂帅的眼睛是如此的平静和坚定，他说:“即使医生想救，也很难救他们。因此，趁你头脑还清醒的时候，写几个字，把它们叫做你的遗言。”听到这些话，两位老秘书非常难过，泪水模糊了他们的眼睛。跟随老警卫多年，我亲自聆听了他的许多亲切的教诲，从他身上学到了许多宝贵的东西，也与老警卫建立了一种超越血缘和隶属关系的感情。现在，这位老警卫身患重病，无法康复。还有什么比这无助的离别更痛苦的呢？
悲痛中，两位老秘书给老警卫的家人打了电话，然后拿着一个小录音机静静地在老警卫的床前等着。聂帅略微停顿了一下，用低沉而温柔的语气，像小溪一样静静地流淌着:“我93岁了，寿命很长。我入党已经70年了。我从未离开过党的岗位，一直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奋斗终生。虽然我对党的贡献不大，但党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坚决完成了。我坚信党的改革开放政策，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非常正确的。我现在非常同意邓小平同志在访问南方时的重要讲话。我更希望看到我奋斗了几十年的社会主义事业繁荣发展的喜人局面。我还想听到更多关于祖国科技事业的激动人心的好消息。现在我要回我的家乡了，我不愿意说再见。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总之，我衷心希望全党同志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同心同德，为建设繁荣的社会主义祖国而努力奋斗。同时，我也希望全军同志在中央军委的领导下，进一步巩固国防，维护和平。我希望台湾海峡两岸能够尽快统一。我希望全国科技工作者牢记科技兴国的重要任务，努力攀登世界科技高峰，为国家争光，为人类进步多做贡献……”1966年12月，聂帅与钱学森、李引信等人在导弹试验基地的第一架中程导弹发射器前合影。
这位老人精力很弱，还有些哮喘。他说话断断续续，但他的思路很清晰。秘书和家人一边听着，一边轻轻地点着头，泪水顺着他们的眼睛流了下来。然而，老警卫的神色仍然平静。他眼里只有无尽的爱，安慰着每个人:不要难过。这是自然规律。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于是，聂帅对家人、医务人员和身边的工作人员寄予厚望。显然，这些话是经过仔细考虑的。一个无产阶级革命家用他关心世界和祖国的思想一字一句地闪耀着光芒，表现了一代荣源人顺应自然、回归死亡的伟大情怀。
在录音机里，磁带静静地旋转着，忠实地记录着共和国最后一任元帅的最后声音...
三，生命的最后一天
5月14日，北京的春日温暖而蔚蓝空 10，000英里。然而，这是聂生命的最后一天。像往常一样，他醒得很早。有时他用他善良的眼睛与医务人员进行无声的情感交流，有时他用他低沉而清晰的语调与人们亲切交谈。早上，像往常一样，他先听秘书读报纸。收听《人民日报》的新闻和《参考新闻》的国际新闻。当他从报纸上得知几天前一场宜人的雨缓解了北方的干旱，小麦长势良好时，老卫兵看上去很高兴，忍不住说:“那很好。”眼睛似乎看到了在细雨中拔节期发芽的绿色小麦幼苗。聂帅晚年和女儿聂莉、孙女菲菲在一起。
今天下午，聂帅的家乡四川省江津县的领导因公前往北京，准备在总后营房部招待所举办江津市民座谈会，请大家就江津的发展提出意见。聂帅的独生女、全国妇联副主席、国防科工委副主任少将也应邀参加了会见。会议结束时，江津的同志们准备了一顿便餐，但聂力向他的家乡道歉说:“他最近身体不舒服。我得赶紧回去。这样，让我们一起拍张照，留个纪念吧。”
回到家里，已经有点晚了，公寓里很安静，聂丽顾不上吃饭，轻轻推开父亲卧室的门，轻轻走到父亲的床边。看到女儿这么晚才回来，聂帅爱怜地笑了笑，带着浓重的江津口音问道:“你去哪儿了？”
“我去了家乡人民论坛。我家乡的父亲和母亲在北京工作，并邀请在北京工作的江津村民举办论坛。”女儿轻声回答。1994年5月2日，聂帅的故乡四川省江津市为聂帅的荣臻展览馆举行了隆重的奠基仪式。
"就是改革开放，否则江津就不能发展."聂帅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女儿告诉父亲，“我家乡的同志们看到了他们自己的差距，正在努力缩小差距。”
“没错。”聂帅看起来很有希望，他说:“江津有一种特殊的产品，叫做米糖，非常好吃。然而，我们无法包装。它已经存在了30到40年。日本人更注重包装和装饰。如果他们想打印，他们需要改进。”
最后，聂帅深情地盯着女儿，慢慢地说:“你的根在江津！”
他的语气深沉而严肃，就像一股经过长时间冶炼后从熔炉中流出的钢水。我女儿从没想到，“你的根在江津！”这是我父亲对自己的最后一次告诫。——◆聂帅晚年在妻子张瑞华和女儿聂莉的陪伴下走进院子。
晚上，像往常一样，两位秘书会去拜访老警卫的床。他们一见面，老警卫就关切地问:“军事选集的编辑和出版进展如何？”"准备排版。"秘书回答道。他们很清楚，老一代的卫士一直关注着聂《军事文选》的出版，并期待着将这几年来积累的精神财富尽快留给子孙后代。聂帅记得前几天看过“八一”南昌起义和红军成立时书记写的几篇文章，就问:“你有没有写这些文章？”
“都被骗了。”
聂帅会意地点点头:“什么时候出版？”
“出版社的同志说，‘八一’必须在节前出版，请放心”
“那很好。”老卫兵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他侧身看了看钟。已经九点多了，他命令道:“你去休息吧。”然后，他催促等待他的妻子和女儿去休息。
聂帅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晚上10点，他准时上床睡觉，入睡后轻轻打鼾。然而，这一天，在入睡后不久，他突然出现呼吸困难和严重的心力衰竭。正如老人自己所料，救援努力失败了。晚上10点43分，一颗为中华民族的命运奋斗了一辈子的心停止了跳动。
彭真还在生病，他已经睡着了，当他听到这个坏消息，他立即出发，从郊区来到聂帅的家过夜。当他抬起渐渐变冷的老帅的手时，他已经哭了...
4.告别世界，灵魂回归沙漠
◆1992年5月26日，张瑞华夫人、她的亲戚和聂帅身边的工作人员在守护聂帅。
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宽敞明亮的灵堂有鲜红的党旗和低沉的葬礼音乐。哀嚎使这里的气氛显得极其庄严而沉重。络绎不绝的人们怀着极其悲伤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共和国国父聂的遗体告别，他安详地躺在花丛中。其中，除了党和国家领导人，更多的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中有声望的新老将军。闪亮的星星在聂帅的身体周围慢慢移动，给告别仪式一种星星绕月的势头。
也许目前的局势引发了对一代荣源人成就的纪念，回忆起他与老指挥官战斗的多事之年。许多白发苍苍的老将军忍不住哭泣。尤其是聂帅的一位将军，原总后勤部政委王平将军，站在老帅的面前，泪如泉涌，放声大哭。他毫不掩饰的真相让人哭泣。聂帅死前与王平等人合影。左起:王平夫人、王平、聂帅、杨得志、聂张帅瑞华夫人。
当听到仪式即将开始的消息时，有很多人前来向老警卫的遗体告别，因此他们不得不取消与亲属握手以表示哀悼的程序，以加快人们的行动。尽管如此，告别仪式从9: 30持续到11: 40。成千上万的人来到八宝山向聂帅告别。
仪式接近尾声时，聂帅的家人突然站在一边，身着军装、身披少将军衔的聂力，迅速冲到父亲的面前，伸手摘掉两盆鲜花，然后俯下身，轻轻抱住父亲的上半身。此时，她已经忽略了民俗和庄严的仪式，把泪汪汪的脸颊紧紧地贴在聂帅的身上，吻了他很久……
◆聂帅的骨灰撒在哪里。
聂帅的遗体火化后，按照老人的遗愿，部分骨灰被撒在八宝山革命公墓一棵苍翠的松柏树下。树的旁边放着一块白色的大理石石碑。石碑正面镌刻着老卫士80大寿时题写的“如松柏，读四化初成”的诗句，背面则是“聂荣臻同志的骨灰撒在何处”的解释，供人们凭吊。在八宝山，这是第一次有领导在树下撒骨灰。骨灰的另一部分被送往戈壁滩上的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烈士陵园，在那里，这位老卫士的英雄灵魂永远安息在沙漠深处，他在那里付出了无数的努力。总书记江泽民题写的“聂同志永远与我们同在”的题词闪烁着金光，表达了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对聂元帅的无限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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