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五年后。
又是一年寒冬，云深不知处大雪纷飞。
蓝忘机和魏无羡共撑一把伞在院子里站着，看雪是附带，谈心怡情才是重点。
“二哥哥，很多年过去了啊！”
“嗯。”
“记得我刚来云深不知处的第一年，自己砌了个灶，烤了番薯，在雪夜里给泽芜君和思追他们送去，回来时你站在院子里不肯进屋。”
魏无羡喝了口酒，侧过头两个人对视了一阵，突然话锋一转。
“蓝湛，你说我们的永远到底有多远？”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想到这里了随便说说而已。”
魏无羡随便说出口的一句话，有可能被蓝忘机记一辈子。
蓝忘机马上要去姚氏那边参加年底的清谈会，蓝曦臣已有两个孩子，他们想回凌儿的老家一趟，赶在新年前到岳父母坟前看一看。
这样一来，魏无羡要留守云深不知处，不能和他一同过去。
“蓝湛，你要多带几身衣服，天冷了。”
“好。”
“我会一直想着你。”
“嗯！”
“有事尽快发信号回来。”
“无事，不必担心。”
“蓝湛，等你回来也快到你的生辰了，到时候让程泽和你一起过吧，他都快12岁了。”
第二日一早，魏无羡目送蓝忘机离去，他反常地生出几多愁。
“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家无聊，才想那么多吧。”拍拍脑门，回屋继续睡觉。
-02-
关于姚氏，近来有很多不好的传闻。
坊间传说姚舜暗自收纳各路修为不端的门客，广招能人异士，甚至门客里有被献舍回来的极凶之人。
这样的事，要彻底解决需要证据，而几大世家的人一时又拿不出证据来。
没有证据就不能妄下定论，无凭无据诽谤他人的行为，姑苏蓝氏的家规里早已明文禁止。
各世家的人到了之后，并未看出姚氏一族有何异动，蓝忘机几次凝神打坐也未听到什么不对的声响。
清谈会顺利地举行了两日，内容和往常一样，各世家报备特殊事件，总结一年的收获与不足，接着商议新一年的工作。
最后一日的清晨，很多人刚起床就觉得疲倦无力。
一开始以为是连日商讨事情有些累，没想到午时起身用膳就发现不对劲，有好几个人拔出剑却无力挥动。
一屋子人先后出现这种状况，江澄站起身，拔出剑指着姚舜，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没有和他打一场的力气了。
-03-
“姚舜，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何大家无故乏力？”
“江宗主，我们是亲戚，这样问话也太没礼貌了，亲人之间不该如此鲁莽的。”
“姚舜，你做了什么……姚舜，你好阴险……”顿时屋内人声鼎沸，身体出现了问题，作妖者就在眼前，可是自己无力动手。
在大家都指望蓝忘机做主之时，几十双眼睛瞥见他脸色发暗，口吐黑血，不由得大吃一惊。
“含光君，你怎么了？”思追和几个小辈凑过去，惊慌失措地询问他的情况。
“我们，可能是中毒了。”
屋子里又是一阵嘈杂声：“中毒？我们吃了什么？这几天有哪里不对吗？”
“全都给我坐好。”姚舜一声怒吼，他终是撕开了伪装多年的面具，将真面目露了出来。
“含光君，没想到吧？高高在上的你会落在我的手中。”
蓝忘机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还有，你的道侣魏无羡做过些什么，不用我提醒，你也应该很清楚。”
姚舜提起魏无羡，屋子里有些人坐不住了，有人大喊道：
“姚舜，魏无羡的事跟我们有何关系，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何事就找他去，为何连累我们？”
“哈哈哈哈……幼稚，真是幼稚，我若不借着你们齐聚一堂的机会，怎么把蓝忘机留在这里，蓝忘机不在这待着，又怎么召来魏无羡？”
-04-
姚舜话音刚落，人群中出来一个高个头，眼睛有伤的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人魏无羡见过，这个人早在围剿乱葬岗之时就说他的父母亲在不夜天大战中丧生，自己也因此受了伤。
此时他见时机已到，大声道：“魏无羡在不夜天害了我的父母，害我坏了一只眼睛，我若不在有生之年让他偿还，无颜面对泉下的亲人。”
此话一出，屋里炸开了锅，有人斥责他狭隘，有人站在了忘羡正义的一边，有人嘘嘘世事无常，也有人急不可耐地大声嚷嚷：
“你父母亲的事，自己去找魏无羡，何必扯上姚氏把我们困在这里，此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姚舜斜过眼睛，对着嚷嚷的人，轻描淡写地道：
“我说，你们这些恪守修仙界清规的人，都被戒律约束傻了吧？这还用问为什么，合作双赢，各取所需，各取所需懂吗？”
高个子男人多年前就向姚舜表露过要为父母报仇的心愿。
姚舜早就有了统领仙门百家的意图，他们要不是动不了蓝忘机，就不会蓄谋到如今才出手。
“姓姚的，你想当温王，想学岐山温氏那一套霸凌仙门百家，你有这个本事吗？”江澄怒斥道。
“江宗主，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这个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姓姚的，你联络各路邪魔外道之人，拉拢被献舍归来的恶人，难道这些传闻都是真的？”江澄厉声吼道。
“是真的又怎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统领仙界看个人本事，等我除掉魏无羡和蓝忘机，自会放你们回去。”
“姚舜，你就不怕我们合力反抗，像当年除掉岐山温氏一样对你吗？”
姚舜轻挑眉梢，冷声道：“反抗？就凭你们？有那本事吗？”
屋内一阵哗然，蓝忘机封住了胸口的血脉，闭目调息，现下趁口舌之快毫无意义。
姚舜转向思追，指着他，吼道：“你，起来，马上给魏无羡发信号，让他立即过来。”
说完话，就把外门关上了。
（未完待续）
注：关于姚舜与姚老宗主的关系，以及高个子中年男人与魏无羡的渊源，请翻阅前面的第“五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