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4年的前男友约我,眼见复合有望,我才知他孩子2岁了

1

下班前,乔羽走到同事办公桌边,“嗨,小吴,”她把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真不好意思,明晚上不巧,正好有事,人去不了。”

“啊,乔羽姐,有事啊?那这个,这个……就别给了吧。”小吴看着桌上的红包说。

“干嘛,怕我以后不找你还回来?”

乔羽开句玩笑,小吴脸就红了,“不是不是……”小吴真是小吴,才来公司一年多,二十三四岁。

“收着。新婚快乐。”

出了公司,走进街头陌生、匆忙的人群当中,乔羽的心情渐渐低落下来。回想刚才对小吴说话时的俏皮,不免觉得自己用力过猛。

快乐给谁看?装不在乎给谁看?在不在乎你心里没数吗?

乔羽想起一周星运,双子座还本周红榜第一名:有值得期待、振奋人心的事情发生。她兴冲冲地盼,眼看这周结束了,什么都没盼来。真是骗人兴冲冲过日子的玩意儿。

正犹豫是不是删掉那星座博主,手机响了,陌生号码,不是卖房子就是推销保险的。乔羽一声“喂”,有气无力。

“是小羽吗?”

乔羽一口气屏住,陈继?心不由又一紧——几年不联系的人怎么忽然冒出来?

“啊。”她模模糊糊、依然不敢相信似的应了一声,脑袋里却在转:不会是找自己借钱吧?万一是,借不借?

“我人在南京,来参加个行业会。想看看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有空。”乔羽没料到自己答应得这么快。不知是为刚才小人之心的猜测心虚,还是为当初分手是自己负了他,一直觉得亏欠。

乔羽和陈继谈过三年,分手是乔羽提的。

那天,乔羽和几个女同事在公司附近一起吃饭,快吃完时,外面下起大雨。

陈继打来电话,说“你没伞吧,我打车去接你”。乔羽说不用,陈继还是去了,手里拎两把伞,头发上有水珠,缩着脖子进了饭馆。

一个平时爱起哄的女同事逮住他逗:“护花使者不得了,这大冷天跑一趟,是来给我们结账的吧?”

陈继很老实地说:“那个……我身上钱可能不够。”

上了出租车,乔羽一路没好脸色,坐得离陈继恨不得三丈远。

不用问也知道他又拿钱回去了。

陈继在老家有个哥,懒,这一年还爱上了赌,缺了钱就来找陈继,发来的信息多是:“有没有500块?”“有没有600块?”

陈继在一家台资企业做软件开发,一年加几百块工资,还赶不上通货膨胀,好在他算男人里会过日子的,发了工资就和乔羽的凑整存,手头只留一千平时开销。

本来就到处算计着花——不是正努力存钱和乔羽买房么——这忽然多个救济对象,三不五时一给,更苦了自己……

乔羽说了几次,要停。陈继每次点头,每次还是忍不住给,“我不想让我妈心里烦。”

陈继会心疼人。也心疼乔羽。煤气灶火头烫一下,跑老远往回买烫伤膏;鞋带散了不要你弯腰;刮风下雨接送从没二话。

这些好,很多时候抵销了乔羽心头涌起的烦和不耐。烦他工资少,烦他家里帮不上忙还拖累,烦他往家买皮发黑的香蕉,买脱水起皱的苹果……

可那天晚上,乔羽终于受够了。怎么强行重现他对她的各种好,都无济于事。

和他在一起怎么坚持得下去?离买房差十万八千里不说,关键在一起跌份儿!她和同事一起吃的不过是顿东北菜,顶天两百块,他说没有。

外面下着雨,乔羽心里也下着雨。

她在车上就提了分手,很冷很坚决,“我不是冲动,我早就受够了。”

陈继一言不发。

之后,他速度很快地搬家、辞职、换手机号码,旋风一般消失在乔羽的生活里。

一晃,四年。

乔羽想陈继一定特别恨她。

2

第二天约的时间是下午5点半,陈继说来接她。

下午4点,乔羽开始试衣服,来来回回挑,穿上成熟的觉得老气,希望在他面前看起来年轻;换上青春一点的,又有装嫩的嫌疑——毕竟29。

想到29,乔羽就泄气。

和陈继分手时她25,对自己的年龄没什么感觉。可时间这东西专欺负人,你说没感觉,它就存心报复,马上嗖嗖飞起来给你看。

这不,天知道怎么过的,就29了。4年,乔羽愣没遇着合适的人。

何为合适?有房,大小不论,得有。后来降低标准,如果没房,工资多一些,自己的两倍至少——不然她和陈继分手为哪般?

天不遂人愿,符合条件的没几个,歪瓜裂枣倒相了一堆。乔羽越来越没信心,她眼看着自己就要砸自己手里了。

这样,还要装不在乎。每次收到同事朋友的红色炸弹,心都在滴血——

不光是为钱,更是为别人怎么就能成双成对,唯独自己一年复一年地单。单着,面上还笑得真诚去祝福别人,“恭喜啊。”

乔羽叹口气,不知陈继这些年找人结婚了没。她偶尔一回听过去一个同事说起陈继回老家了。

可就算回去,看得上他的怕也不多,现在的姑娘,甭管大城市小城市,都知道擦亮眼睛看条件。

这一想,乔羽不纠结了,穿上身的这件也懒得再往下脱——何必如临大敌、声势浩大?

手机亮起“到了”的信息时,她拎起小包,走两步,又退回去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腮红似乎深了点,手掌上去压一压,下楼了。

乔羽走到门口,没看到出租车停着,正举目四望怀疑陈继弄错门,前面停着的一辆黑色大车传来一声喇叭响,冷不丁吓乔羽一跳。

车踏板有些高,乔羽个子又小,拉开车门上车时,明显歪了歪身子。

就这一歪,乔羽感觉自己已经出了丑。等坐下看到方向盘上蓝白相间的BMW标,忽然不自在。

陈继看起来大体没变,没胖没瘦,一件深蓝POLO衫板正有型,很是精神。

“好久不见。”他说,“想吃点什么?”

乔羽说去“锦”吧。陈继说好,发动了车。路上乔羽问他哪天来的、在哪里,陈继一一作答,不急不缓。乔羽忍住扭脸看他的冲动,眼睛直视前方。pexels-photo-792726.jpeg

“你还和以前一样。”陈继倒大方地扭脸看她,眼睛落在她抱着包的手上。

乔羽也低头看,懂了——以前陈继就说别人是背包、拎包,她是抱包。

“习惯。”她说。

“知道。我都记得。”陈继说,似无心又似有意。

乔羽低头,平放的手蜷起来,不自觉握成空心拳。陈继早料到,专等看这一刻似的,眼神落下来。

两人一起笑了。

一笑,车里的空气松散了。乔羽这时才觉出陈继变了很多:寡言少语没了,木讷不见了,有了从前不常见的轻松。

面对面在“锦”坐下来,陈继轻车熟路地点餐,好像他是常客。乔羽记得自己有一年过生日,陈继很豁出去了一回,带自己来这里,还是团购的118元双人简餐。

可事后说起,陈继还感肉痛,说萝卜雕个花都能摆在碗边收钱,幸好他吃掉了,没浪费,没给他们二次利用。

如今是怎么就发达了?车都开上宝马,想必买房子了吧?乔羽还是普通人过日子的思维。

陈继善解人意,主动说起,“那年辞职后,我回老家去了。老家地方小归小,好处是人脉多,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只要目光准,舍得一身剐,就亏不着。”

“这回来参加这个行业会,就是取取经,再努把力——不是自己弄了家公司嘛——做好点。”

“这会周一才正式开,我提前来,就想四处转转,和你见见面。四年前年纪轻,气傲,不懂事……”

陈继说到这里停下来,给乔羽夹了一片刺身,“光说我了,你怎么样?有合适的人没?都怪我,心急,也没先问问你方不方便。”

乔羽赶紧说:“方便的。我,暂时还一个人。”

说完觉得不妥,显得自己多可怜,“也谈过,还是……不合适。”

“对对,宁缺毋滥。”

乔羽觉得陈继意有所指,脸一红,岔开话题,“你怎么有我这个号码?”

“网络时代,只要有心找,没找不到的东西。我看你不是还弄了个公众号?写挺好。以前一点不知道你会舞文弄墨。”

乔羽脸更红了,忽然想起那个这一个月来总是打赏199的陌生人。赵小琪今天早上来催自己交文时还拿这个调侃了一回。

去年,乔羽和赵小琪弄了个公众号。赵小琪拉拢她的,“弄啊,不定就做起来了,不定咱以后也大V了呢,到时,嘿,躺着数钱。”

赵小琪是正经八百女文青,发表过不少文章。

“我不会写,我从没写过。”乔羽说,实事求是。

赵小琪却摇头,“不,你会,读初中时你哪篇作文不是范文?再看朋友圈,几句话就够看出会不会。”

这样一吹捧,乔羽果然心痒痒地跃跃欲试。

乔羽文笔朴实,但朴实里流露真情。她起先只写散文,后来慢慢写故事:都市情感、你我他。

公众号远没到“做起来”的地步,粉丝四五百个,还多是靠老同学捧场、转发、求关注。

上个月开始有点怪,只要乔羽发故事,就有非好友陌生人打赏,每次199。

赵小琪说:“显然是你的神秘倾慕者,但相信我,再神秘也不可能一直隐身下去,又不是做好人好事。你就等着吧!”

……原来神秘仰慕者是他!这让乔羽如何猜得到!

“别人撺掇着乱写的。”她说,脸上的烧退不下去。稚嫩嘛,难免把自己过去恋爱史里的细枝末节抠出来添油加醋写进去。

“怎么是乱写?有很多很熟悉的回忆。挺好。”陈继轻轻叹一口气。

那一口气飘飘乎乎,羽毛一样,飘到乔羽心上。乔羽觉得心里痒痒的,眼皮轻轻一挑,和陈继的眼睛一碰。

只一秒,乔羽心怦怦的,撞得胸口生疼。她发誓:绝不是她自作多情,她看见陈继的眼睛润润的。

他……不恨她?

至少她看不出半点恨意来。他不是也说4年前是不懂事么?

她想问问他,结婚了没,但有过刚才那一眼对视,再问,就显得自己图谋不轨。

她只好接着公众号说:“打赏用不着的,都是意思下就行。打那么多,浪费。”

陈继说:“回忆值千金。”

吃完饭,陈继尽职地把乔羽送到小区门口。乔羽低头解安全带,动作有些滞,她隐约觉得自己像在期待什么,不由暗骂一声轻浮。

陈继已经下了车,绕过来,替她开了车门,“才几点,这么暗了?老小区吧?”他张望着说。

“以前我们一起……租的那里更暗呢。”乔羽说。

“是。你不说我都忘了。还靠着菜场,你抱怨死了,整天弥漫着腐烂菜叶子的味道,路坑坑洼洼,碰着下雨天……”

“怎么小心,鞋里都进得来污水。”乔羽很自然地接口说道。

“是苦。”陈继说着,手在乔羽腰上轻轻扶一下,“我送你进去吧。”

3

乔羽回了屋后,一个人坐在出门前试过的一大堆衣服里愣神。

陈继送到门口就走了,“都没注意十点半了,一聊起来,话收不住。你早点休息吧。”

乔羽如何休息得了?眼前满是陈继风度翩翩的样子,从前的陈继脱胎换骨了。果然钱才是人的胆,钱才能让人从容有底气。

他到底对自己有意还是无意?

自己对他呢?

乔羽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那是刚才陈继的手碰过的地方。

乔羽想陈继应该还是一个人。他说这4年最大的体会就是忙,光拼命忙公司了,他还说了好些像羽毛一样的话。

再一个,陈继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他生性老实,怕让人伤心,不管他哥还是他妈。

如果结了婚,按他的风格,不会手再搭到自己腰上……

乔羽抱膝想着,心和被风吹鼓的帆一样,鼓囊囊的,快裂开了。pexels-photo-450050.jpeg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发个“谢谢”过去。虽然饭后陈继付过账后,她已经说过一遍,但她觉得还想和他说一遍,主要的,是想继续和他说点什么,随便什么。

算了,别弄得昭然若揭,给人看笑话。乔羽握着手机想。对,不用说谢谢,他不是待一周么,正好留着补请他吃饭。礼尚往来。更实惠的谢谢。

这会儿,乔羽觉得那条每周星运准了:有值得期待、振奋人心的事情发生。

乔羽一夜没睡好,赵小琪早上催过文的事也忘至九霄云外。

周日早上还没起床,赵小琪电话果然又追来了,“发我呀。”

“没写。”

“简直令人发指。告诉你啊,除非是去相亲,别的事都不是借口、都不能原谅。”

相亲?乔羽好笑,又觉得这词有些应景,“对,就是相亲去了,你原谅我吧。”

赵小琪根本不信,乔羽一个早相亲相到做噩梦的人。

“拿出点敬业的态度,冲199也要写,隐藏着的真命天子。”

明知赵小琪一张嘴爱无厘头乱说,可还是从心里泛起一股甜蜜,倒灌进嘴角,渗透进眉梢,乔羽无比配合,“写写写。”

爬起床,在电脑前端坐半天,没写出几行,磨蹭到11点,她给陈继发了信息:早。谢谢昨天的晚饭,如果有空,今天该我尽地主之谊啦。

没有不正经,也没有太过正经。乔羽看了又看,点了发送。

很快的,陈继发了几个字:醒了?睡得好吗?

乔羽仿佛被人看穿心思,正不知怎么回,陈继打来电话,“中午主办方有个欢迎仪式,晚上碰巧一家上游厂商安排了饭,我真不该随口答应。你明天要上班了吧?”

“上。”

“那我还是来把晚上的饭局试试推一推。你要有空,下午要不过来?我们大堂吧喝点茶聊聊天?”

乔羽说:“好的。”她从自己的声音里听出小鸟依人的温顺。

挂了电话,乔羽在厨房转一圈,一点不觉得饿。正好别吃,胃显得小,穿衣服好看些。她把昨天堆在沙发上还没收起来的衣服重新逐个试了一遍,比昨晚更用心地化了妆。

口红恰到好处,腮红恰到好处,眼角眉梢的柔情蜜意也恰到好处。

她对今天的自己满意得多。乔羽扔了篇压箱底的旧文给了赵小琪,像个妙龄少女,哼着歌儿出了门。

酒店挺远,乔羽换了两趟地铁线,坐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陈继指挥她:你电梯到三楼,在茶歇区等我一下。

一出电梯,果然看到拉起的横幅和欢迎板,正打量茶歇区在什么位置,陈继已经大步迈了过来,朝她招手,“说3点结束,还没完,你再等我一会儿。”

乔羽说不要紧,陈继伸着脖子瞅了两眼,咦一声说:“怎么都坐满了?”他从口袋掏出一张房卡,“算了,你去房间等我吧。结束了我上去找你。”

乔羽心莫名一惊,没伸手去接,陈继拥着她胳膊,不容置疑的口气,“我先送你上去。”

房间很大,很静,一面临湖,有白鹭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打转、飞起。

乔羽眯着眼睛,抱胸看了半晌,转过身,只见一只旅行箱搁在行李架上,刚才陈继从冰箱拿出的可乐凝结起一身水珠,床面铺得整齐,一如陈继过去的习惯。

她深吸一口气,面对湖面。波光、白鹭、一平如展的湖面却无法让她平静下来,心如一头小兽挣扎叫嚣。

拿起手机,无聊地翻,微信通讯录上一个红点,提示手机联系人:陈继。

乔羽点开看了看,头像是蓝天白云,签名是一寸灰。

一寸相思一寸灰?乔羽的眼睫毛扇动了两下。想了想,没点击添加,晚一点吧。等一会儿,等能确定点什么再说……

敲门声响起。

乔羽走过去开门,陈继笑笑,脚忘了朝里伸,他就站在门口,目不转睛。

乔羽被看得不好意思,“下去吗?我拿包。”

陈继却一下抱住乔羽。她听见门在身后轻轻关起来的声音。

4

乔羽是飞一般狂奔出酒店大堂的。

趁陈继在洗澡,乔羽极快地补了妆,整理好自己,坐在床角。哗哗的淋浴声很快停下,她直了直身子。

陈继换了件短袖走出来,“忘了和你说,晚上的饭局没推掉,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先忙。”乔羽眼睛水汪汪,声音也能挤出水。

以前和他在一起那会儿,巴不得他忙。一个总是朝八晚五的男人,有什么出息?乔羽觉得“忙”也算男人成功的标志之一。眼下从自己嘴里说出这个字,也如镀了金身。

“嗯,走吧,喝点东西去。”陈继摆摆下巴示意她。

两人一起朝电梯口走,肩膀擦着肩膀,乔羽感觉每一下碰擦都似有火花迸出,多好啊,兜兜转转,缘分怕就是这样吧。她主动伸手挽他胳膊。

“你真的一点没变。”陈继按下电梯下行键,对着镜面里并排着的人影说。

乔羽脸上的红霞还没褪去,被一夸,眼里的柔光更深,含娇带嗔,“不老吗?”

陈继没有答老或者不老,顿数秒,“小羽,眼界放宽点,差不多还是嫁了吧。没记错的话,你29了?我老婆上个月刚刚过25,孩子都两岁了。”

乔羽一愣,笑僵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看一眼陈继。

他却笑了,笑得轻松,带着玩味,“怎么这样看我?”

乔羽的心啊,稀巴烂。

是啊,那样看他干什么?不可思议还是责备?她责备得着他吗?她不是自己送上门的吗?

乔羽飞一般奔出酒店大堂,再也顾不上自己跑起来如何不端庄——端庄又有什么用?陈继已经把她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他说她“没变”的意思现在终于明了:那说的不是人,是心。从前她主动推开他,现在她又主动靠近她,方向相反,但本质一样,都是因为钱。

乔羽恶狠狠停下脚步。她好恨。

恨他,更恨自己怎么就小鸟依人般言听计从:他要她来,她就说“好”,她不知道她把“来羞辱我吧”的牌正亲手递到了他手里。

喉咙口的血腥味不断朝上涌,乔羽一阵恶心,赵小琪不偏不倚这时发了微信来:怪事,199今天失灵了。

乔羽闭上眼睛,眼泪好像等了好久,被上下眼皮轻轻一挤,就汩汩流了出来。

是我自作自受,是我咎由自取。

回去的地铁很空。乔羽一个人站在车尾,车窗映出站台上投放的广告牌,五颜六色,光怪陆离,刺得乔羽的眼睛很疼。

发表评论

电子邮件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