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前几天,那是一个星期天下午,我刚在洗澡间里洗完澡披着毛巾出来,就觉得我的电话在响。摸起手机,一看是我老乡顾雷雷,就摁了接听键……
“柴哥,请你吃饭,东关口,我饭店里,现在就来……”
我是一介贫民,近退休的年龄,有人请吃饭,当然是件十分愿意的事。于是我随口答道:“好,好的,我马上就去……”
这个顾雷雷,比我小五岁左右,他老家和我在一个村,他考上学校毕业之后,被分在那时还叫农业局的农村农业局工作。上几年听说他响应县里的号召,离岗创业,从县农村农业局属下的一个单位离岗,签就了八年的合同,他在城区办了个饭店……
到顾雷雷的饭店里,正是吃饭时间,饭店里却没有一个顾客。顾雷雷叫厨师弄了几个菜,就拉我坐在了桌边。当我们两人将一瓶白酒喝了之后开第二瓶,又将第二瓶酒喝一半时,酒有些高了的顾雷雷竟然哭了。他说,2020年的这场疫情,让他的饭店一下子就蔫了。可家里的房贷要还,银行就像催命鬼一般,电话一天一次,紧叮着要钱;儿子没考上县中,到民办中学借读,借读费就是五万五千元,拿的是高利贷;老婆见饭店苦不来钱,整天跟在他后面嚼蛆,说他鼠目寸光,撂了好端端的工作。顾雷雷还说,因为自己和局里签的是八年离岗创业合同,这才过去三年,三个月前为能回局里上班拿工资,他借了一万块钱,给他们张阿明局长夫人阿梅送去,那张阿明局长不但没有为他解决问题,反而将他送去的钱交给了纪**委,弄他脚大脸丑的……
“老柴哥,能不能请你帮我说句话,听说我们农村农业局张阿明局长是你同学……”
“你是咋知道的?”我惊讶地问道。
“我是花3000元钱,托人用大数据查出来的,说张局长和你在扬州读书不仅是同学,而且是同班……”
望着顾雷雷可怜巴巴的样,我心想顾雷雷真是快混不下去,我忙道:“雷雷啊,大数据说的对,张阿明局长还真我同学,而且一直关系大错。就冲你今天请我的这顿酒,我也要替你找他说一说,让你回农村农业局工作……”
“好,好的。老柴哥,如果你能跟我这件事找成了,让张局长能同意我回去上班,你……你就等于救了我,事成之后我一定买’猫台’给你喝……”
可当我回到家,第二天下午酒醒之后,打电话给我老同学张阿明时,才知道县里在十天前,已对农村农业局的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县里新派一个叫刘振清的人到农村农业局做局长,而我老同学张阿明则因年龄关系调到县里任了一个闲职。就是说,顾雷雷白请了我一顿酒……
''吱,吱,吱……”
第三天吃过中午饭,我正在考虑如何回顾雷雷说我不能替他办那个事的话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顾雷雷的号,我的脸都吓紫了。我让手机响了一波之后,在第二波又响起时,我才拾起手机……
“老柴哥,我遇好事了,我的问题解决了……”电话里顾雷雷显得非常激动。
“是咋解决的?”我连忙问道。
“是农村农业局新来的刘振清局长,昨天打电话给我,说叫我去上班……不,不……没叫我回去上班……他说他准备在他的办公室里,给我弄了一张办公桌,叫我别去上班,但可以拿工资……是县里查领导办公室面积超标问题,我们局长才想起了我,出了这个点子。他指示我,有人打电话问及时,叫我承认他办公室里的那张办公桌是我的就行了……”
''好,好,好啊!太好了!”说着我就开心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