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饼哪去了

【小小说】

二饼哪去了‖老家许昌

文‖邵卫


同事杜建英去南方出差,带回来一副麻将牌。

谁拥有赌具谁就可以发号施令。杜建英先约我,后唤了其他牌友,于是四个人聚合杜家搓麻将。

头盘,是我坐庄。天挺!单赢窟窿二饼。我亢奋地说:“报听—乳罩。”

杜建英和我对门。她拿眼凶我:“下流。”

假正经。我一眼落在杜建英高高隆起的胸部上。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我再看杜建英胸部时,她惊呼:“快瞧!这家伙扔掉了二饼。”

咦,天哪!我居然把手中自摸到的二饼很轻易地打了出去。

左座说:“你今晚心思没在牌上。”

右座道:“敢与牌神过不去,小心输个精光。”

我信!运气一旦脱钩,你哭都找不到坟头。我像扎破的车胎,一下子瘪了。杜建英高高隆起的胸部就是抹了蜂蜜的桃子,能甜瞎你的双眼。

麻将真乃神物也,它横竖把人变成鬼。

因有前车之鉴,对手们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各自的鹰爪紧紧攥着每张生牌,老怕一放松就会被我活活吞死。

完了!一盘接一盘地输,我不免焦躁起来。

左座卖关子说:“麻将这东西,专治犟脾气。”

右座连续坐了七庄,显摆道:“牌场上玩的是豪气。”

出牌的啪啪和洗牌的哗啦啦似火上的柴,一直在燃烧我。抓到讨厌的废张,我就开始怒摔。

“轻点儿,撒啥野,这副麻将是我使外汇券在友谊商店购买的。摔坏了,你赔我。”杜建英撅着嘴唇。

是的!犯了哪股邪劲,用不着跟自己斗气。不行!我要调整好心态,无论结果如何,我务必把我手里的牌玩下去,而且要争取扭转败局。

到了下半夜,我终于盼来翻盘的吉兆,又是单赢窟窿二饼。牌往往走熟路,放心吧,我决不会重复先前的失误。哇!摸准了,我的手在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激动得蓦地起身,甩手高举:“自摸!”

呸!更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灯灭了。

“停电了,结束。”东道主杜建英发话。

我忙吼叫:“别动,快取蜡烛。反正我赢了二饼,不容抵赖。”

红蜡烛燃着火苗。

“就算是你赢,让大家瞧一瞧。”杜建英厉声说。

可不,总该把牌亮到桌面上。此刻,我才顿觉自摸二饼的手是空的。我有点紧张,见对手们斜眼瞟我,恶毒毒的。

我断定那一张二饼甩掉在地下,寻找寻找,我把犄角旮旯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查牌!麻将全部摊开,果真,少了一张二饼。

奇怪?我抬头瞅天花板,除吸顶灯外,仅悬挂着一台油乎乎的吊扇。

“光线暗,估计它逗你藏老猫哩。”左座安慰我。

“窗户紧闭,它插翅难飞。”右座洋腔洋味地说。

杜建英生疑说:“散伙散伙,待明儿,我假如找不到二饼。事不大,你看着办。”

我耳朵塞满鸡一嘴鸭一嘴的流言蜚语;赢起,输不起。赌奸赌猾,不赌赖。

杜建英眼皮红肿:“找了几遍,就等挖地三尺了。你会不会丢在衣兜里。”

存心羞辱我。老子是赌徒,不是江湖骗子。认倒霉。我只好赔钱消灾。

不久,我调离了原单位,但一张二饼却成了我的心病。

事隔很多年,我到城西去走亲,意外地在帝豪花园遇见了杜建英,她的胸部依然高高隆起。

“哎呀,我的老牌友,差一点没认出你……还记得那一张二饼吗?”对方问。

“至死也忘不了。”

“前些日,旧房拆迁,我雇人卸吊扇,发现那一张二饼沾在扇叶面上。”

“什么?”

“它同金蝉一样牢牢贴在那儿!”

【作者简介】邵卫,许昌市人,58岁,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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