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的过往是一部经久不衰的佳作。他的经历鼓舞着心怀执念的人勇往直前,不惧艰辛,又有足够的说服力劝导迷途之人找回自己。
程泽夜猎回来,看到晨欣面无血色,一动不动地躺着。活波好动的妹妹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许久才将那口气咽下去,低声和她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晨欣已经回家两日,蓝忘机和子瑜用强劲的内力将她受损的骨位复原,配合云深不知处的丹药和针灸,可身体没有明显的好转。
她的腿脚还是不会动。
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如果按照普通疗法,治好需要三月以上,痊愈少说也需半年。
恢复的路如此漫长,关心她的人等不了,受不住那种煎熬。
子瑜去了静室,再次单独见蓝忘机和魏无羡。
“弟子明日就要走,我的师傅法力高深,如果请她老人家出山,晨欣的伤就能早点治好。”
魏无羡道:“子瑜,你这几日都没有休息,也没怎么吃东西,给晨欣输灵力也累了。况且你师傅早已不问世事,这样做太难为你了。”
“弟子知道,我的事先不管,晨欣的身体要紧。师傅那里,我……我自有办法。”
蓝忘机洞察秋毫,听子瑜的语气以及看他说话的表情,知道请师傅有多难。就劝他:“不必勉强自己,晨欣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
“含光君,弟子来云深不知处多年,一直都敬仰你,很多事会努力去做的。”
前路茫茫,子瑜还是跨了出去。
魏无羡倚在门边,感叹道:“蓝湛,子瑜好像你。永远把对方的需要放在第一位,自己受了什么罪,经历多少苦都不会计较。”
夜深人静的时候,晨欣醒过来,子瑜在她榻边打坐。艰难地开口说:“我会尽快把师傅请来,只要得到她的帮助,你就会很快好起来。”
得知子瑜要走,晨欣的头往靠枕上扬了扬,眼睛盯着屋顶,许久,弱弱地道:“我……需要的只是身体康复吗?”
子瑜强忍下快要冒出胸口的痛楚,温声道:
“……对不起,我上次离开云深不知处,是因为觉察到自己给不了你什么。那晚在山崖下找到你,我已经明白了一些事。如果给你一颗心,一世的呵护,就能换取我们的未来,那,请收下吧!”
子瑜抓过桌面上的一束野花,那是他在云深不知处的后山上,采回来的毛茸茸的粉色花朵,是从石缝中不惧寒冬而开出来的花。
“你父亲说,你入世前就是花朵包裹着的。我自小一个人,有了你,你就是我的全部。”
晨欣接过花来,拿在手中反复看。
“我阿爹说,惯着我的人,应是我在意之人。我在意的你,如此对我,真的好高兴。”
子瑜惊喜地抬起头,轻声道:“那就别哭了,你从小就爱笑,笑起来可真好看。”
“子瑜,你是在嫌我哭的时候变丑了吗?”
“没有,是我错了……”(接156下篇:表白)
魏无羡睡不着,坐起身来嘀咕:“都是该死的林明骏,害得晨欣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这几天一想到林明君,他就火冒三丈。
第二日一早,魏无羡起来就要去林家拿林明骏是问。蓝忘机抓住他温声劝说,两个人正在说话,林家就传讯来,说程泽在那里闹翻了。
程泽天未亮就去了林家,不由分说一剑击碎了人家府上的门匾,掀翻出来拉他的管家和弟子。
直杠杠地站在林明骏屋外,林氏家主知道他今日不闹事绝不会罢休。两家人又是世交,指望蓝忘机赶快过去劝程泽回家。
哪知魏无羡跟着蓝忘机来了,夷陵老祖怒气冲冲,一把揪着家主的衣领,气愤愤地吼道:“我女儿如花般的年纪,却被林明骏害得连路都不能走了。你说,该怎么处置他?”
家主无奈地道:“魏先生,我们都年轻过,谁不曾为自己的执念犯过傻呢?小儿修为不够,自制力欠缺才犯了错。他也受了伤,已经受到了惩罚。”
魏无羡气红了眼睛,程泽目光似冰霜,林明骏歪歪倒倒地晃出来,两只手臂缠满纱布,脸上有伤,跪在魏无羡面前。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怎么样了?”
“你……你还好意思问她怎样,给我记住,永远都不许再提她的名字。”
当父亲的人在漫天飞雪中面对一个孩子的错,有恨也不忍心伤他。都年轻过,痴迷过,即使他做错了事,也不得不咬着牙宽容。
魏无羡气愤难忍,揽住程泽,背过身去。
林家人又说了些道歉的话,蓝忘机把林明骏叫到一边,对他说:“喜欢二字有条件,有份量。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就是在凸显你个人的私欲,那样做不配说喜欢谁。
你那日说,在我坚持之下才和魏前辈相守一生。不错,我的事仙门百家的人都知道。
你若要以我的经历为参考,那记住:做任何事,都要以你倾慕之人的需要和感受为重。
因为真正的喜欢,是不求自己的益处。”
林明骏颤抖着,可怜的年轻人,经历这件事之后,该长大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