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首首挥之不去的老歌

坐在几万人的体育场,听着孟庭苇、童安格等歌手或优雅或甜美地演唱着那一首首让全场沸腾的歌,总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似乎有很多的感觉还没来及去体会,有很多的事情还未去做,一切都只剩回忆了。
    过去因为歌曲少,歌星自然也很少,大家对港台的歌星有一种近乎神圣的崇拜。记得初二那年六一和小学部一起到大礼堂庆祝儿童节,我们班的一个女生独唱《妈妈的吻》,她一上台就将固定在舞台中央的麦克风用力取了下来,对着麦克风呼呼吹了两下,台下瞬间一片哗然。因为在此之前还从未有过手拿麦克风的演唱者。她一手拿着麦克风一手轻轻地拽着连接麦克风的线,胖胖的身子跟着节奏微微摇晃着,身后还配了六个女生伴舞,都跳得很卖力。就在唱的间隙,女高音突然用她甜美清亮柔美的嗓音很港腔地对着台下的同学和老师不断地说着“谢谢,谢谢大家”,台下不再是哗然一片,而是沸腾一片。那个只有港台演员使用的语言还没有被大多数中国人所接受的语言在我们学校这个小小的舞台上出现了,你说在场的人谁能不兴奋。从此以后这个同学几乎不再有名字,取而代之的就是“谢谢”,第一个正式这样称呼她的是我们的英语老师,上课直接就是请“谢谢”同学回答这个问题。
    这一切好像才是昨天的事情,歌还是那样的亲切和流行,但主持人一次次地把这些歌都叫老歌,在我心里一直认为老歌应该是父辈他们演唱的歌,也就是红歌,而这些歌,应该是年轻的歌,流行的歌。残酷的现实让记忆中的亲切一点着落都没有。
    每一首歌都代表着每一个人不同的回忆,把一首首歌串联起来,就是一个人一段段岁月的足迹。就在我们跟着歌者一起陶醉的时候,身边一对年轻的情侣看着我们茫然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歌,怎么那么陌生。同一首歌却有如此不同的感受,难怪说歌是一代人共同的记忆,也就成为一代人与另一代人之间记忆的代沟。每次去公园散步,总能看见一堆堆自发的歌者,声音洪亮气壮山河地唱着红歌,即使路过听得人也很振奋,但大多数歌我不但没听过,偶尔有几句听过也根本不会唱,看着他们不断在壮大的队伍,心里感慨万千。他们象火一样的热情来自哪里,我想一定来自于他们心底里迸发出的比火还要热的青春记忆。
    可是,无论如何我们曾贪恋的这些歌,都已经成为了老歌。
    总觉得现在好像没有一首风靡的流行歌,歌曲停滞在90年代好像不再前行,电视上播放MV时我都认为是没有节日时填白用的,所以见唱就换台,那些歌也实在不好听。每次到KTV,点歌单翻来翻去总是那几首歌,唱得人都觉得无趣,一大堆的歌都不知道是谁在唱。女儿一天天长大了,因为从小学音乐她对乐曲很敏感,但对流行歌接触很少。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她会唱很多稀奇古怪的歌,电视里只要有MV,她一定要看个仔细,偶尔还要模仿两下。不但如此,她还知道一堆如数家珍我都叫不上名的歌星,模仿他们的唱歌更是维妙惟肖。我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不经意中我扮演了曾经我的父母的角色。我不得不开始怀疑,现在不是没有了流行歌,而是我和我心底的歌一起老了?我也不得不承认的是歌曲的生命力依然很旺盛。
    在我还未看见青春的模样时,在我以为岁月就这样停滞不前时,我的记忆我的歌都悄悄的浑然不觉地老了。
  让我再一次认认真真地听完那一首歌,听那一首首歌里我青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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