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日接休书,哑妻卸下丑妆,褪下红妆,淡然开口:多谢不娶之恩

5ef1aed33d26a.jpg

大越国,弘昌二年,帝都冷宫,废后月千澜生下一个四斤重的婴孩。

灯光摇曳下,满室血腥味弥漫。

“陛下口谕,月氏诞下孽种,妖星降世,祸国害民,送神坛,赐死——”

房门吱呀一声,月千澜跌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新册封的宸妃月樱从嬷嬷手中接过襁褓里的孩子,她长长的指甲戳在婴孩娇嫩的脸颊,婴孩低声哇哇大哭。

那哭声,一下下,狠狠的攥着月千澜的心。

月千澜顾不得一身血腥爬起身,踉跄着脚步,伸着枯瘦的双手,想要去抱一抱她的孩子。

“这是本宫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你还给本宫,他不是什么妖降世,你们不能杀死本宫的孩子……”

月樱眉眼一挑,一抹冷光划过眼底,她微微弯唇,嗤笑一声:“本宫?呵……大姐,恐怕您病的糊涂了吧,你怎么能忘了八个月前,皇上已经废了你这个皇后呢?”

“真是疯了,口口声声的喊着本宫,听着还真是刺耳的很。这一脚,是我替皇后娘娘教训大姐你言语无状,冒犯娘娘威仪的惩罚。”月樱冷笑一声,抬起脚狠狠的踹到了月千澜的心窝。

月千澜根本没有防备,瘦弱的身体,犹如破布袋被踹飞起,然后又狠狠的跌落在地。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月千澜爬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后,她的十指抠着泥土。

“皇后娘娘?月倾华吗?对啊,我被废了,所以他便扶持月清华坐上了后位。”月千澜绝望而笑,满目疮痍。

多年的心意相通,共同扶持,全都她的一场幻梦。

十年如一梦,她竟然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笑话,一个替月倾华挡风遮雨的盾牌罢了。

弘昌一年,新帝君冷颜登基。

新帝登基当日,身为靖王妃的月千澜,被册封为皇后。

也是在那一日,册立皇后之日,她的二妹月倾华,三妹月樱也一一入宫成为妃嫔。

三姐妹,共侍一夫,一个皇后,两位宠妃,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她的立后大典,竟然成为了一个笑话。

第二月,这位帝王便以通敌卖国的罪名,废除新后月千澜,扶持其二妹月倾华登上后位。

彼时,废后月千澜已怀皇嗣两月有余。

新帝顾念废后腹中骨肉,一道圣旨,将月千澜打入冷宫。

如今,那个高高在上的新帝,又要赐死她和他的孩子,满心的恨意袭来,月千澜的眸眼通红一片。

“这么多年,我为他做牛做马,他凭什么要这么对我?废除我的后位,赐死我的孩子,他怎么那么狠毒?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凭什么由你们后来居上,夺走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月樱眉头微挑,肆意而笑:“呵……就凭你蠢啊,蠢得犹如一头猪,活生生的将自己撞死了。哈哈……多么可笑,这么多年,被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你从来都只是皇上的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如今你失去了最后一丝价值,你的死期也该到了。”

月千澜的心,疼的撕心裂肺,她是蠢啊,蠢到害了所有在乎她的人,蠢到丢掉了自己的命。

哈哈……她仰头望着满是蜘蛛网的房顶,眼角的泪水滑出眼角,跌落脚下的尘埃。

“大姐,你蠢真的不要紧,可怜了这个刚出生便要下黄泉的孩子啊。今生,他命不好,投胎成你的孩子……”

月樱满面嘲讽,望着陷入癫狂疯魔的女子,她眸底闪过一丝狠厉,覆在婴孩脸蛋上的指甲,划破了那娇嫩光滑的肌肤。

婴孩的脸蛋,被月樱尖细的指甲划破,鲜艳的血珠沁出。

“哇哇……”襁褓里的孩子,顿时哇哇大哭。

那哭声,顿时牵系住了月千澜的心,她的一颗心被蹂躏,都快要碎了。

她动了身体,睁着一双血目,伸手便要去抱孩子:“孩子给我,你不要伤害他,他是无辜的……你放了他……”

“这个孽种,皇上已经做了处决,想要救他,你简直痴人说梦?月千澜,我的大姐,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今日?”月樱缓缓的蹲下身,眸眼冷漠的凝着月千澜,微眯冷眸,嗤然笑问。

月千澜的身子战栗不止,她脸色惨白似鬼,凄厉吼叫一声:“不……这是皇上的孩子,他不可能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血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怎么能这么做?我不信……”

月樱嘲弄一笑,月千澜越痛苦,她便觉得越痛快。

“呵,不相信啊……想要知道真相啊,去碧落黄泉去找吧。”

月樱讥讽一笑,再不看她一眼,抱着襁褓里的婴孩,转身就走。

“不……你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月樱,你别走……”

月千澜咬牙爬起来,想要朝月樱的身影扑去。

岂知,门外窜进来一些带刀侍卫。

月樱站在侍卫的包围圈里,冷眼凝着月千澜,冷着脸色,一字一顿的冷声道:“给本宫砍了她的双腿……”

月千澜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一束冷冽的刀光在眼前一晃,下一刻,双腿上一痛,她的身体失去了双腿的支撑,狠狠瘫倒在地,她垂眼往下瞧,一双鲜血淋漓的双腿,分离出了她的身体,掉落在了满是泥泞的地上。

身下,顿时血流如注。

血,满地的血色,刺痛了她的眼睛,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月千澜痛不欲生,捂着流血不止的断腿,疼得昏厥了过去。

昏厥的那一刻,她犹如一个濒临绝境的兽,歇斯底里的怒吼:“不要杀了我的孩子,我要见君冷颜,我要见月倾华……”

0sw01ybarw30sw01ybarw3.jpg

新帝下了圣旨,处以月千澜腰斩之刑,刀斧从腰部劈开,分成两半,直到身下的血液流尽而亡。

酷刑之惨厉,闻所未闻。

百姓人人道,大越国新帝恨毒了这位废后。

月千澜蜷缩在潮湿的稻草中,双腿已断,那里的痛早已变得麻木,昔日的金枝玉叶,今日沦落卑贱如草的阶下囚。

寒冬腊月,天气严寒,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滚烫如火烧。

草丛里,突然轻轻一阵松动,两只硕大的老鼠蹿出,跃上她满是冻伤流脓的手腕上。

她无力去赶走那黑毛,两眼泛着幽绿光芒的畜生,任由老鼠撕咬她手腕的血肉。

吱呀一声,突然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爬在腕上啃咬她血肉的老鼠,惊惧的慌忙逃窜。

月千澜抬头,看向来人,却看见了一张模糊却俊美不凡的脸,她立即便认出,来人是曾经待她温柔呵护的夫君,如今的皇帝陛下。

君冷颜迈步而来,身姿欣长俊逸,一身龙袍加身,尊贵显赫,王者气势彰显的淋漓尽致。

他眯着一双阴鸷到极寒的眸,迸射出一把锋利的剑,刺向月千澜。

“听说,你在牢中不安分,日日夜夜诅咒倾华?这些日子,倾华日夜不安,总是做噩梦,她腹中的胎儿也不安稳。月千澜,倾华向来纯善简单,她受不住你这个毒妇的日夜诅咒。你如果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是了,就在她生下孩子后不久,宫中传出喜讯,新后月倾华怀孕两个月。

月倾华,大越国第一美人,凭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俘虏了天下男人的心。

月倾华的一滴泪,君冷颜便赦免了月府其他人的罪。

赦免的这些人中,却不包括月千澜的母亲,她的大哥。

废后的当日,君冷颜一道圣旨,便杀了月府大夫人冯氏和丞相大公子月清源。

可惜啊,她是月千澜,不是月倾华。

凡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统统都被他杀死。

她的眼泪廉价至极,不及月倾华一滴泪堪比一颗星的珍贵,她换不回他一丁点的同情与怜悯。

纵有一身才华又怎样,即使她为这个男人掏心掏肺,做牛做马,都抵不过月倾华的一滴眼泪。

“我诅咒她?我没了腿,你还怕我杀了她不成?如果诅咒有用,我早就诅咒你们统统不得好死了。”

“月倾华是你心底的白月光,那我呢?这么多年,我费力扶持你,助你登上皇位,你是怎么对我的?君冷颜,你可曾对得起我?月倾华她为你做了什么?她只会掉眼泪,博取你的怜悯,用她那一张狐狸精的脸勾引你。”

君冷颜抬手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冷声道:“你这个贱人,提都不配替倾华,你还敢直呼她的名字,骂她狐狸精?实在是其罪当诛……”

“其罪当诛?可惜,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除非你把月倾华和月樱还有月府的其他人都杀死,他们都是与我流着相同的血,都是我的同族,哈哈……”

“你……贱人,你信不信我掐死你……”君冷颜一双冰冷的掌,箍住她的脖颈,眸底闪着杀气凝着她吼道。

月千澜不惧,冷眼迎上他。

“事到如今,我还怕死吗?,我有罪,也该死。我罪在不该痴心错付,该死不该错信小人。可是月倾华她凭什么,凭什么不费吹灰之力,便夺走我的东西?”

“宫斗权斗,月倾华从未卷入任何的风险中,一切风平浪静后,你夺得了天下,所以你废了我,扶着月倾华登上后位。艰险磨难我来承受,荣华富贵她月倾华来享受,呵……凭什么?”

“凭她是高贵美丽的月倾华,而你只是卑劣下贱的月千澜……”君冷颜狠狠的甩开她,眸底的厌恶浓烈。

月千澜低声冷笑,或许,这就是命,命啊。

她本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在他眼中却只是一个卑劣下贱的尘埃。

原来,她只是一粒尘埃,尘埃如何和那天上明月比?

她底笑着,笑声在这冰冷的牢房里,久久回荡。

“哈哈……可笑至极,原来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比不过她的。”

眼角泪水滴落,她却不是为他哭,她只是为自己的愚蠢忏悔而哭。

可是,眼泪,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她擦了泪,仰头看君冷颜。

“我心甘情愿去死,君冷颜我求你看在稚子无辜的份上,饶过他一条命吧,孩子到底是你的骨血。”

君冷颜笑了,好似听到了多么一个可笑的可笑。

他眸底的光冷若冰霜,似淬了腐蚀人心的毒。

“让朕饶他一命?呵……妄想,君墨渊的孽种,我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月千澜面容震惊,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说,她生的是君墨渊的孩子?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劈得她神魂聚散。

“那晚,救了我的男人不是你?”她惨白着一张脸,蠕动着唇瓣,歇斯底里的问。

那晚,她为了帮他查探敌情,中了药性极强的情毒,必须要和男子交合,她才能保下一条命。

“当然不是,朕不是君墨渊那个蠢蛋,为了替你解毒,他不惜以身涉险。如果他不是把毒素过渡到自己身上,朕设计的那个陷阱,又如何能够困得住他?智谋无双的太子殿下,为了一个女人断送了大好河山,更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了一条命。”

“月千澜,你可知君墨渊他败在了哪里?他败就败在,身为太子,不该痴心错付,交给了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身上。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中了我所设的埋伏,怎么会一去再也回不了头了?”

“呵……都说红颜祸水,你却连倾华的一根手指头都不配比,真不知道君墨渊那个笨蛋,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君冷颜哈哈大笑,心里的畅快,是前所未有的。

这一刻,他坐拥江山,他成了成王败寇的王。

古装2.jpg

原来,那晚是他?是她一直避如蛇蝎,恨之入骨的太子君墨渊救了她?

月千澜直觉喉间一甜,一口鲜血控制不住喷洒而出,顺着嘴角冉冉流下。

记忆里,那个惊艳绝伦的太子殿下,他似拨开了她眼前一层层的云雾,含笑向她走来。

那个人啊,她欠了太多,多到今生后世,她都无法偿还。

恨,滔天的恨意席卷而来。

她睁着一双圆目,瞪着君冷颜。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君冷颜失去了耐性,他抽出一柄长剑,冰冷闪着寒光的剑尖抵住了她的面门。

“因为,君墨渊喜欢你啊,所以我便要掠夺,摧毁,他所在意的所有东西。无论是大越国江山,还是他心爱的女人,我统统都会摧毁。凭什么他生来便是高高在上,享受万人仰望,同为皇子,我却要匍匐在他脚下,仰赖他的鼻息怜悯才能存活?”

“他生来便是太子,享尽一世荣宠,而我受尽世间人情冷暖。他唾手可得的皇位,曾经却是我一生都不敢奢求的妄想。现在呢,又怎样了?成王败寇,太子身死,父皇薨逝,皇位悬空,终是贤能者居之了。”

月千澜感觉特别冷,血液里的冰冷,让她的身体抑制不住的轻颤。

本文摘自公众号,小聪思书,发送,月千澜

发表评论

电子邮件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