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亲戚借钱,只有唱曲的借了十两,四年后唱曲的哭了

很久以前,秀才水益才家中突遭变故。他的父亲也是秀才,因为卷入一场考场舞弊案里,被抓入大牢,抄没家产。官府留下两间偏屋给水益才母子居住,剩下的贴上封条。除了母亲的一些金银首饰,其余的家产都被官府抄没。

水益才靠典当母亲的金银首饰,苦度时光。过了不久,他的父亲死在狱中,尸体拖回来后,竟然无钱安葬。此时,母亲的金银首饰早已典当完了,母亲吩咐水益才,让他去找亲朋好友借钱,好歹要把父亲安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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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远亲近亲,父亲的朋友还是他的朋友,水益才都走遍了,没有借到一文钱。有的笑脸相迎,解释手头拮据,拿不出钱来。有的干脆闭门不见,躲得远远的。其实,也不怪这些亲戚如此无情。考场舞弊案是大罪,牵连甚广,此案还在后续调查中,亲戚们生怕牵连到自己,巴不得与水家撇清关系,哪敢借钱给他?

回到家里,水益才讲了遭遇,母子相对叹息。母亲问道:“所有的亲戚都借遍了?”水益才说:“只有唱曲的大表哥没有找,他一个唱曲的民间艺人,过得也不易,就没有去找他。”

水益才的大表哥姓茅,二胡拉得相当好,人称茅二胡。他本来有儿有女,过着快乐的日子,几年前,突遭变故,老婆和儿女坐马车回娘家,马匹受惊,马车翻倒路边悬崖,全部遇难。茅二胡受到巨大的打击,萎靡不振,一度沉迷于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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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茅二胡遇到一个民间说书艺人,跟着艺人学了几首曲子,开了一个茶馆,专门卖艺为生。但是,他的曲子都是哀婉悱恻之风,与民间喜欢的喜乐之风格格不入,故此茶馆门前门可罗雀,收入不多,勉强有口饭吃。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水益才的话还没有落音,就听见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茅二胡,背着一把二胡,一脸皱纹,站在门前。

水益才把他迎进屋里,问道:“大表哥,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茅二胡从怀里掏出银子,说道:“听说姨父病故,无钱安葬,特地送来十两银子,好歹把丧事办了。你也知道,大表哥无用,手里只有这么多,将就着用吧。”

水益才感动地说:“大表哥,你也不易,这是何苦呢?”茅二胡笑着说道:“我家遭逢大难的时候,承蒙姨父照顾,帮了不少忙。如今你家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亲戚之间,本就应该相互帮助,不然的话,要亲戚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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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亲感慨地说:“唉,亲戚们都像你这么想,我也不这么艰难了。有钱是亲戚,没钱是路人,世态炎凉,莫过于此。”大家相对叹息一番。

茅二胡留下来,帮忙操办丧事。吊丧期间,亲戚们都没有上门,只有左邻右舍过来帮忙料理丧事,帮忙把棺材抬到后山埋了。

办完丧事,茅二胡告辞,继续唱曲去了。水益才恭恭敬敬地送出门外,说道:“大表哥,我一旦手头宽裕了,就会还钱的。”茅二胡摆摆手说:“别急,你先用着。”

水益才在寺庙里找了一份誊写经书的工作,加上母亲给人浆洗衣服,母子二人勉强度日。但是想存十两银子,却十分艰难。

转眼间,四年过去,新任总督重新审理考场舞弊案,经过多方审理和调查,发现了不少牵连之人,水益才的父亲就在其中。水父的冤案得到平反昭雪,恢复名誉,归还家产,水益才母子搬进了原来的大屋,又回复到以前的富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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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益才刚安顿好,就带着一百两银子,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仆从,去找大表哥茅二胡,他要加倍偿还给表哥。此时,茅二胡的茶馆已经经营不下去了,正坐在茶馆门前发呆。水益才还给他一百两银子后,说道:“大表哥,你干脆搬到我家去住,帮我打理家产。反正我要读书,没有精力打理家产,至于工钱,按照现在的行情,加倍给你。”

这话无异于天籁之音,茅二胡正在发愁,今后不知该如何生存,水益才给了他一个大好机会。要知道,管家的年俸很高,干过几年后,他还有机会娶妻生子,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再为生计发愁。

茅二胡感动得当即大哭起来,说道:“表弟,我知道你是照顾我,可是你给得太多了。”水益才笑着说:“和你雪中送炭的恩情想比,这些算得了什么。”

自此后,茅二胡就在水家当起了管家,后来,他娶了一个老婆,生了一个儿子,重新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水益才后来考上了进士,带着老母亲赴任,把家里的财产,全部交给茅二胡打理。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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