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害怕什么?

从楼上的天台,我可以真切地听到他的哭声。我儿子是真的哭了。现在是傍晚,六岁的萨米正在山下的沙箱玩。

 

  “别下去。”我老公大卫正告说,“医生不是说过嘛,如果你跑过去,他会用相同的策略一次又一次地操作你。你不能每次听到他哭都过去。”但我是他的妈妈,我听得出这次哭声不一样。这哭声我很熟悉,它让人心痛,如同我自己曾经这样哭过无数次了似的。

 

  我箭步走下楼梯,向沙箱走去:“萨米,怎么啦?”我问,看到我的小男孩盘腿坐在沙坑里,脏乎乎的小手捂着流满泪的脸。

  “妈妈,我只想坐在这儿玩。”他啜泣着说,“不想惧怕。”

 

  “惧怕。你怕什么?”我问,用我的袖子给他擦了擦脸。

 

  “我怕手会从灌木丛里伸出来,还怕怪兽和女巫。那边儿,我听到有声响。”他指着一棵微风拂过树叶的树说。

 

  我用手整理他被吹起的柔软头发。他仰起脸,再一次央求:“妈妈,我只想坐在这里玩,不想惧怕。”

 

  在那一刻,我理解了他的惊骇。他情不自禁地不停回头看,因为“那儿”有东西,要抓走他。

 

  我之所以理解他,是因为我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日子在惊骇中,惧怕死亡、惧怕失利与成功、惧怕人际关系、惧怕承诺、惧怕人们的意见、惧怕不够好,等等。

 

  “好,萨米。”我用最“妈妈”的口气说,“放松地玩吧,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你很安全,没有什么会损伤你。”

 

  我坐在那里望着萨米,心里觉得好笑。我人生的大部分时间想要的正是他想要的。我只

 

  想过我的日子,不想惧怕。我想中止忧虑,不再惧怕明日产生什么。从生病到尴尬,我不想再被这些工作中的任何一件困扰。

 

  有时候,我的大脑会一刻不停地兜圈子,来回想象最糟糕的剧情。我能得到我朋友拥有的东西吗?父亲的酗酒是不是毁了我的人生?世界末日要来了吗?因为惧怕危险埋伏在下一个拐角,我无法放松和玩耍。惊骇笼罩了一切,阻止我做想做的工作。

 

 

 

 

  我看着萨米定心了,轻声地自我安慰着,逐渐放松下来。我觉得,这与我的日子很相似。萨米的惊骇是不现实的,我大部分的惊骇也相同不现实。他需求学会信任周围的环境,安慰自己,活在眼前这一刻。我不也是如此吗?

 

  因为忧虑从没有产生的工作,我浪费了人生多少个小时、多少个假期和夜晚?因为惊骇与没有安全感而耗掉精力,我让多少美妙的时机溜走了?

 

  萨米已经放松了,他把一切的惊骇都交给我了,现在他完全地享受着归于自己的时间。谁也能为我这么做吗?

 

  我想,我得为自己做!我需求告知自己没有什么会损伤我,需求把忧虑和惊骇调整到一个健康的程度。

 

  不过,不管咱们怎样尽力打败惊骇,如同每个人都仍是会惧怕点儿什么。人生是一场巨大的冒险,从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到社区里默默工作的普通人,咱们都惧怕些什么。

 

  所以,咱们都需求学着信任人生的过程,经过释放对无法操控的工作的操控欲望,来操控惊骇。咱们都需求发现并应战自己的惊骇,以激起自己的能量。在应战惊骇中,咱们会找到价值。专心于自己的力量,专心于世界的无限美丽与欢喜,咱们终会遣散惊骇的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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