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之歌
文:范敦子(27)来源:中国青年报
(2020年3月26日，第10版)
最后，整个冬天大地都在窃窃私语，向山谷深处呼唤。当从山谷的另一边传来黄鹂鸟悠扬的歌声时，沟渠和田野不知不觉地变绿了，甚至花儿也在夜里偷偷地开放了。现在沿着沟里的小路走，到处都是柔和的绿色，鸟儿的声音充满了大地的每一个缝隙，树木已经长出了绿色的嫩芽。牧羊人坐在柿子树旁的大石头上，听秦强喜打手机。羊群像孩子一样躺在春天的怀抱里。
春风号沿着长长的海峡吹着口哨，唤醒了冬天里还在睡觉的莎草，小溪在夕阳的照耀下更加生机勃勃。羊群也在广阔的草原上尽情欢乐，在沟顶上朝着蓝色的晶晶天空咩咩叫了一会儿，然后跑到沟底的小溪边，大口大口地喝下满满的清水。野兔、黄鼠狼和鼹鼠把头伸出洞穴，呼出青草的芳香。昆虫也藏在草丛深处，和绵羊一起吠叫。
春天的交响乐在沟渠中响起。当春风听到后，它躲在树后咯咯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春风人把这些声音带到遥远的地方，聆听山神和尚未复原的土地。蝴蝶和蜜蜂来了，跟着它们走。我看到他们飞了一会儿后，降落在半坡的油菜田里。原来他们闻到了油菜花的纯香。鹅黄色的油菜花很快占据了沟渠和田野。必须说油菜花的开放在春天照亮了大地。
随着羊群来到森林深处，它们会不时地被埋在雪白的杏花中。如果你不仔细看，你会认为雪是从树上掉下来的。伸长脖子看，发现密匝匝的杏花就像白色的棉花。挂在尚未开放的树枝上的花仍然是可爱的浅粉色。几棵杏树周围有三到五个女孩。不时地，他们把手中一半的杏花散开，女孩们的笑声落在地板上，夹杂着棉花般的杏花，让地面发出嘎嘎声。
傍晚时分，暮色渐浓，西边天空中的红云还没有完全消散。牧羊人在零下鞭打了几下，羊从沟底上来了。然后，他对着粗糙的秦腔棘鱼大喊，并沿着蜿蜒的小路把羊赶回家。那时，山谷仍然是黑暗的，春风仍然在吹着，吹着，吹着，植物的嫩芽从大地的缝隙中冒出来。吹啊吹，地球的脸皱了起来。直到午夜后第一场春雨来临，大地才再次对着山影微笑。
春雨告诉大地天空的一切。冬天，大地颤抖着，挺起了肩膀，夜晚躺在它的臂弯里，听着春雨的故事。在空的开阔地带，山沟风像布条一样飘动。白天唱歌累的鸟睡在高高的树枝上。春雨打湿了他们的翅膀，他们在梦里摇着翅膀。目前，只有猫头鹰仍在深谷森林中啼叫。他们的叫声在深谷中回响，这使得夜晚非常安静。如果你用耳朵听，你可以听到春雨刷刷的声音。
午夜时分，春雨停了，但大地被彻底湿润了。草木和昆虫都烂醉如泥。清晨，雾一夜之间消散了。渐渐地，朝霞出现在蓝棕色的云层下。不久之后，太阳高挂在空上，春天的大地终于出现在太阳面前。露珠在草叶上闪闪发光。当风从另一边吹来时，它把树根吹走了。经过春雨的洗礼，鸟儿们这次也哭得很厉害。
向远处望去，我看到群山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中，鸟儿向山的另一端冲去。植被更绿了，整个河道更清晰了。虽然柳条不是完全绿色的，但是嫩芽在阳光下像碧玉一样闪闪发光。在吃草之前，绵羊甚至能闻到青草的香味，而小羊则慢慢咀嚼草叶，以免芳香的青草香味被春风带走。悬崖上和河道之间到处都可以看到嫩枝和嫩芽，迎春花也开得很早。
春风驱走了寒冷，田野里的小麦幼苗更绿了，鸟儿清脆地叫着，甚至连阴暗田野里的枯枝也长出了嫩绿的嫩芽。春天真的来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但这种味道并不沉闷。村民们早早地下了床，为一年的耕作做准备。春天的歌被认真地演奏。人们的脸上充满了微笑。只有懒人躺在家里睡觉。人们都知道春天是播种希望的季节。
(范敦子，1992年出生，陕西永寿人。2015年毕业于沈阳巩俐大学材料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获得首届陕西青年文学奖。他出版了短篇小说《我从未见过麻雀》和《虎脸》。)
资料来源:中国青年报，2020年3月26日，第10版
点击观看，让更多人知道